“第四个职位是‘碗贼’,就是吃完饭统一洗的碗盆勺子。称为碗贼却不是洗的碗筷,因为常见碗筷都可能是凶器,所以监室里就统一订购塑料盆,大的装菜装汤公用,小的分给每个人当饭碗,筷子也是订购的软软的塑料勺子,就像给大家配备了安全的工具。”
“第五个工作是‘打龙板’,监室靠墙两边的通铺被称为龙板,是监室里人们睡觉的地方,需要保持清洁,也是学习开会的地方,饭后或起床后都要打扫一遍,就像给巨龙梳理鳞片。”
“第六个工作是‘打外地’,这里叫外监室,就是内监室外一个小小的放风场地,大约二十平方米。饭后和放风以后都需要打扫干净,就像给一片小天地清理杂物。”
“第七个工作是‘打内地’,就是清扫监室内的卫生,从门口到后墙,有严格的区域划分,就像给一幅画卷划分边界。打内地还包括洗漱池的卫生,要让洗漱池干净得能照出人影。”
“第八个工作就是‘打金鱼缸’,也就是厕所,几十个人的监室,最后一块小小的地方约有两个平方米,是大家共用的厕所,除安排专人守护外,专门打金鱼缸的人必须打扫干净,而且要随时保持清洁,就像给一个小池塘清理污垢。”
“第九个就是‘听用’,也就是没有明确安排做什么事的人,借用麻将牌里的称呼叫听用,监室老大临时安排干什么就得干什么。尤其是警官在外面吼叫:‘101监室,出来几个人搬东西。’监室值日马上就会叫听用们:‘你们几个去。’那声音就像一道命令,不容违抗。”
文书向少丰介绍完情况后,转头看向值日的姜雪,询问道:“那给他安排点什么活儿呢?”姜雪闻言,将目光投向少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之意。她看着眼前这个六十三岁的老人,轻声说道:“他都这么大年纪了,就别安排他干活了吧。不过,你得清楚,到了看守所,外面的人可都说是坐牢哦。所以呢,你得听话,服从管教。你年纪这么大了,可别硬撑着,俗话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嘛!有什么要求,先跟我说吧。”
少丰听着姜雪的话,一边连连点头,一边怯生生地开口,那声音仿佛一只受惊的小老鼠,细若蚊蝇:“我……我想喝点水。”姜雪见状,二话不说,立刻走到外监室,拿起一个小盆,然后从大盆里舀了一小盆水,小心翼翼地端到少丰面前。那小盆里的水清澈透明,宛如一股清泉,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波光。
少丰颤抖着双手接过小盆,一股淡淡的中药味扑鼻而来。尽管这水已经冰凉,但他实在是渴得厉害,从早上到现在,他滴水未进。此刻,他早已顾不得水的温度,如饥似渴地端起小盆,“咕吐咕吐”地大口喝了起来。那声音,就像是一头干渴难耐的小牛在尽情饮水一般。
少丰静静地听着文书讲述监室的规矩,他一言不发,但心中却早已将这些规定牢记于心。他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就如同那屋檐下的人一般,不得不低头。毕竟,他现在可是看守所里被羁押、被监管的嫌疑人啊。
就在少丰沉思之际,外监室的小铁窗突然被打开,一声怒吼传来:“发药了!”紧接着,又有人高声喊道:“新来的,测血压!”这声音在牢房里回荡,仿佛是一道命令,让人无法忽视。
姜雪站在门口,再次重复道:“新来的,少老头,测血压!”少丰听到呼喊,连忙快步走到小铁窗前。他伸出左手,那只手有些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一丝紧张。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铁窗的另一边,接过少丰的手,熟练地为他测量血压。片刻后,医生看着血压计上的数值,眉头微皱,问道:“你这么高的血压,平时吃的什么药?”
少丰如实回答道:“我以前没有高血压,也没有吃过药。”他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
医生听后,冷静地说:“到了这里,就必须把降压药吃上。我先给你每次吃一颗看看效果,过一周再测个血压,根据情况决定是加量还是减量。”说完,医生从药盒里取出一粒降压药,递给了少丰。
少丰满脸疑惑地看着医生,追问道:“医生,我之前从来都没有得过高血压啊,所以我觉得我应该不需要吃药吧?”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解和质疑。
医生一脸严肃地看着少丰,郑重地回答道:“你对高血压这个疾病可能还缺乏足够的认识。虽然你平时可能没有明显的症状,但这并不意味着高血压就不存在或者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危害。一旦高血压引发了并发症,那可就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了,到时候就算是神仙也无能为力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医生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如果你坚持不愿意服用降压药,那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需要先写一份书面申请,详细说明你拒绝服药的原因和意愿。然后,将这份申请交给监区的警官,让他们签字确认。之后,这份申请还需要上报到所里的领导那里,经过他们的批准后,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