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与美感。
“秘诀在哪?”魏老自问自答,“在气!写字如打仗,一笔一画都要有千钧之力!”少丰突然想起什么:“魏老,您认识傅司令吗?”“傅书记!”魏老眼睛一亮,“怎么不认识?他当过几个地方的县委书记。雪山草地里魏吴傅三人被当作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管制使用。他本来是政工干部,没料到他还真行,在朝鲜铁原把几万人的美国大兵都干赢了!他后来虽然当了警卫司令,威风得很,见了我还得叫声'老师'——他的字是我教的!”光标师兄和少丰相视一笑。这些老红军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构成了一张无形的网,将历史与现实紧紧编织在一起。采访接近尾声时,魏老突然严肃起来:“少丰,历史不是非黑即白的。我们这代人有过热血,也有过错误;有光荣,也有遗憾。你要如实记录,不要神化,也不要抹黑。”
少丰郑重地点头,感到肩上的责任又重了几分。“最后送你句话。”魏老让护士取来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枚石质印章,“我八十岁时刻的,刻的是'笔墨写山河'。现在传给你。”少丰接过印章,底部阳刻的五个篆字古朴苍劲。他忽然明白,这不只是一件艺术品,更是一种精神传承的象征。告别时,魏老坚持送他们到电梯口。老人挺直腰板,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记住,笔杆子和枪杆子一样,都是为人民的!”电梯门关闭前,少丰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魏老被护士扶回病房的背影,那瘦削的肩膀曾扛起一个时代的重量,如今依然倔强地不肯弯曲。
回程的地铁上,少丰一直摩挲着那枚石章。光标师兄轻声说:“魏老的字被收入国家档案馆的有三百多幅,但他最得意的还是刻在祖国大地上的那些标语。”“因为它们活着。”少丰突然理解了,“在风中,在雨里,在每一个看到它们的人心里。”光标师兄赞许地点头:“你开始懂了。”少丰翻开笔记本,在最新一页写下:“历史不仅是过去,更是未来的种子。我们不仅要记住,更要让这些种子在新的土壤里生根发芽。”窗外,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少丰仿佛看见那些灯光化作魏老笔下的墨点,在时代的宣纸上,续写着永不褪色的红色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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