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在豹房收到战报时,正在研磨松烟墨。听着东厂番子转述达延汗望着铜镜失神的模样,他忽然放下墨锭,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黄金家族,」他对着虚空低语,「终究不过是史书里的几行字罢了。」指尖划过案头的《蒙古秘史》残页,苍狼白鹿的传说与陈汤的故事在墨香中重叠,他忽然笑了——原来最锋利的刀,从来不是火器,而是人心。
紫禁城午门,赵勇和牛二虎率领神机营跟着蒙古士兵一起进京阅兵,蒙古士兵们的甲胄上暗刻「汉家」二字,与胸前的「工」字徽章相映成趣。
甲胄暗纹实为\"盐引密押\",按《九章算术》\"均输章\"设计纹路。蒙古贵族需持此甲向归化城盐仓兑换青盐,兑换比例随《大统历》月相变化——此为太学算生设计的\"日月盐法\"。甲胄纹路由磁化硫粉蚀刻,熔解即失效,且需定期到归化城「磁验」更新。
太学算生们抬着浑天仪经过,仪身上新刻的「蒙元始祖汉将 陈汤」铭文还未干透。
朱厚照站在午门城楼,望着漠南方向的晨曦。他知道,当巴尔斯博罗特在神庙中点燃第一炷香时,蒙古的命运便已注定。所谓「黄金家族」,终将淹没在「汉家」的算盘声中,而大明的火器与礼法,将成为草原上新的「金甲天神」。
雪停了,阳光穿过云层,照在他腰间的「工」字玉带銙上。他摸出书包残片,「2023」的刻痕在阳光下若隐若现。或许千百年后,史书会记载他是「重塑草原秩序」的明君,却永远不会知道,那个在雪夜里改写历史的少年,曾对着铜镜问过自己:「陈汤是功臣,朕又算什么?」
这一夜,豹房的烛火直到天明未灭。朱厚照在《蒙古源流考》扉页签下「汉将后裔」四字,窗外的雪地上,算珠与火铳的影子交织成网,网住了整个漠南草原,也网住了即将改写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