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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张兴东收刀入鞘,"刀是用来止戈的,不是杀人的。"
黑风怪看着那把普通的铁刀,又看看脚下的小鹿,突然抱着头蹲在地上。原来他本是山神,因长相丑陋被仙门排挤,才赌气成了妖怪。张兴东捡起琉璃盏,递给赶来的观音菩萨:"给他次机会吧,让他用这双手护山,不是毁山。"
回去的路上,李天王摸着自己的宝塔,忽然道:"陛下的刀法,比哪吒的火尖枪厉害。"
"不是厉害,"张兴东望着黑风山渐渐散去的黑雾,"是我知道为何挥刀。"
三、棋盘外的枪影
瑶池西侧的演武场,张兴东正在教少年天将们练枪。他用的是杆白蜡杆枪,枪头包着棉布,却把把银枪裹着红缨的天将挑得连连后退。
"枪要像手臂的延伸,"他一枪点在天将的枪杆上,"不是举着吓唬人。"那少年天将是托塔李天王的孙子,总爱把枪耍得花哨,此刻被挑得脸红,嘟囔道:"可师祖说,枪法要好看才能镇住妖魔......"
"镇住妖魔的是心,不是花架子。"张兴东忽然变招,枪杆在地上一撑,身形如燕子掠过,枪尖点向远处的靶心——那靶心是片柳叶,枪尖穿过柳叶的脉络,却没伤着叶片。
众天将惊呼时,南极仙翁拄着拐杖走来,袍角沾着东海的海盐:"陛下,东海出现异动,当年被大禹锁住的九头蛇要脱困了,它的鳞甲连神兵都刺不穿。"
张兴东让人取来地图,九头蛇被困在东海的无底潭,锁它的铁链是用女娲补天剩下的五色石熔铸的,如今链上的符文正在褪色。"它怕什么?"
"怕凡间的精铁。"南极仙翁叹了口气,"可精铁枪刺不破鳞甲,除非......"
"除非用枪法。"张兴东想起凡间的老兵说过,再硬的甲胄也有关节缝隙。他让人打造了十杆精铁枪,枪尖磨得细长,枪杆缠着防滑的麻绳,然后点了十名最不起眼的小天将:"你们跟朕去东海。"
无底潭的水面翻着黑沫,九头蛇的鳞甲在水下泛着青光,铁链被它挣得咯咯作响。天将们举着枪发抖,张兴东却让他们列成三角阵:"记住,刺它的咽喉和腹下,那里的鳞甲最薄。"
九头蛇猛地冲出水面,九个脑袋喷出毒雾。张兴东的白蜡杆枪率先刺出,枪尖如毒蛇出洞,精准地刺入中间那颗头颅的咽喉。毒雾瞬间消散,九头蛇痛得翻滚,却被三角阵的枪尖逼得无法靠近。
"就是现在!"张兴东大喊。十杆精铁枪同时刺向蛇腹,枪尖顺着鳞甲的缝隙深入,九头蛇发出震天的痛吼,却没伤到周围的鱼虾——因为每个天将的枪都收着劲,只求制服,不求杀戮。
当重新锁好铁链时,天将们的枪杆都在发抖,却没人退缩。李天王的孙子擦着汗笑道:"陛下,原来不花哨的枪也这么厉害。"
张兴东拍着他的肩膀:"等你明白,枪杆另一头牵着的是千万生灵,就知道该怎么用枪了。"
四、兵器谱上的情义
玉皇大帝要编《三界兵器谱》的消息,让天庭的兵器库炸开了锅。仙将们都把自己最厉害的法宝送来,有能开山的斧,有能射日的弓,连太上老君都把炼丹炉的火钳送来,说能夹碎万年玄冰。
可张兴东却让人把这些法宝都搬了出去,只留下些看似普通的兵器:凡间铁匠打的菜刀,樵夫用的柴刀,渔民的鱼叉,还有那杆南天门的锈戟。
"陛下这是胡闹!"雷神怒不可遏,他的锤能劈开乌云,却没被选上,"这些破烂怎么能入兵器谱?"
张兴东拿起那把菜刀,刀身上有个缺口:"这把刀,是凡间的母亲用来给孩子切药的,缺口是她怕伤着孩子,特意磨钝的。"他又举起柴刀,刀柄被磨得发亮,"这把刀,樵夫用它砍了三十年柴,供出三个秀才,刀背总对着自己,刀刃对着荆棘。"
雷神愣住了。他的锤劈过无数妖魔,却从未想过,兵器还能藏着这样的情义。
这时,白素贞捧着把剑走来。剑身细长,没有任何装饰,正是当年她用来救许仙的剑。"陛下,这把剑曾伤过人,也救过人,能入谱吗?"
张兴东接过剑,剑鞘上刻着个"情"字:"当然。它伤人是为护爱,救人是为守诺,比那些只为杀戮的神兵珍贵百倍。"他让人把剑放在谱首,旁边注着:"剑者,既可断金,亦可护花。"
《三界兵器谱》编成那天,张兴东让人把它刻在南天门的石壁上。最显眼的不是神兵利器,是那杆锈戟,旁边写着:"兵器的威,不在利,在护;兵器的名,不在响,在义。"
黑风怪带着山神们来观礼,他手里的铁叉缠着布条,说是怕叉尖伤着小动物。东海的敖丙扛着那杆"护海"枪,枪杆上多了道新的划痕——是他为了救落水的凡人,用枪杆挡住礁石留下的。
张兴东站在石壁前,看着往来的仙凡对着兵器谱驻足,忽然想起自己在凡间的第一把刀。那刀现在还挂在泗水的祠堂里,刀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