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霜的龙渊剑突然指向冰棺。剑身在冰棺上照出的,不是女子的面容,而是雪狐被影藤缠绕的灵识:“你母亲是自愿离开的。”霜纹在雪地上织出真相,“她发现星髓中藏着蚀星之力的残念,才故意让自己背负骂名,把星髓藏在断星崖。”
魏绝刀的铁爪突然抓向雪狐。星石组成的阵法在祭坛上亮起红光,破星盟成员的灵识顺着红光注入星涡:“我不管什么真相!”他掌心的星石突然爆开,黑色汁液溅在湛泸剑上,“今天必须让双剑归我!”
苏念安的观星剑突然插入祭坛中央。星图在雪地上展开,观星台老者留下的光痕与冰面的献祭阵重叠,形成巨大的阴阳双鱼:“魏绝刀,你看清楚!”金光从星图中涌出,照亮了每个破星盟成员的星石,“这些星石里的,是你们亲人的灵识,是当年被蚀星之力吞噬的观星者!”
星石突然同时发光。无数虚影从石中涌出,他们手中都握着残破的观星剑,剑身上刻着与归星谷相同的星纹。虚影们在祭坛周围站定,组成的阵法竟与破星盟的星涡产生共鸣——那是上古时期观星者守护星核的阵法。
“不可能……”魏绝刀后退时踩碎了自己的星石,石中浮现出他女儿的影像,女孩手中握着半块冰棱,正是昆仑冰族的信物,“我女儿明明是被观星者所杀……”
“她是为了保护星核。”苏念安的观星剑指向虚影手中的剑,“当年她潜入黑风寨,就是为了销毁你收藏的影藤母株。”金光将虚影与魏绝刀连在一起,“你一直恨错了人。”
三、双剑的抉择
雪狐突然将自己的灵识注入星髓。黑色汁液在祭坛上织成巨大的影藤,藤条缠住了所有虚影,也缠住了魏绝刀的铁爪:“没人能阻止我!”她的身体渐渐化作星砂,“就算被蚀星之力吞噬,我也要让双剑看看,谁才配做守护者!”
湛泸剑的半截剑身突然飞向龙渊剑。两柄剑在半空相撞的刹那,没有爆发出光芒,而是渗出金色与冰蓝色的汁液,那些汁液在雪地上组成新的星图——图中,阿霜与雪狐的身影正在冰脉中奔跑,手中共同捧着一块完整的星髓。
“这才是真相。”阿霜突然将龙渊剑刺向自己的胸口。霜纹顺着剑身蔓延,在她心口凝成小小的冰晶,“当年母亲带走的不是星髓,是我和雪狐。”她望着正在消散的雪狐,“你以为母亲偏心,却不知道她是怕你被星髓的力量反噬。”
龙渊剑的剑身开始变得透明。冰蓝色的光顺着影藤蔓延,所过之处,黑色汁液都化作星砂:“昆仑冰族的古籍里,‘仁勇’二字后面还有一行小字。”阿霜的声音渐渐变轻,“仁需舍身,勇需断念。”
苏念安突然将观星剑抛向湛泸剑。星图中的光痕与半截剑身融合,断口处竟长出新的剑体,只是新剑体泛着与归星谷星核相同的青光:“归星谷的星核可以暂时替代湛泸剑的灵核。”她的指尖渗出鲜血,滴在新剑体上,“但需要有人守住观星台的阵法。”
兰丫头的和生树突然疯长。藤蔓将所有人围在中央,白色的花朵在藤间绽放,每朵花里都躺着一粒发光的花籽:“和生树说它可以守住星核。”她将最大的一朵花别在阿霜发间,“这些花籽会护住你们的灵识,就像当年护着湛泸剑的残躯一样。”
魏绝刀突然将铁爪插入祭坛。破星盟的星涡与观星者的阵法在他身后合二为一,形成巨大的星轮:“我欠女儿的,今天该还了。”他的身体开始化作星砂,融入星轮之中,“告诉归星谷的人,破星盟以后就是星轨的第一道防线。”
双剑突然同时剑鸣。完整的湛泸剑与半透明的龙渊剑在空中交叉,金光与冰蓝光织成巨大的“守”字,将整个断星崖笼罩其中。雪狐最后的星砂在光中化作白狐虚影,绕着双剑转了三圈,最终融入阿霜心口的冰晶。
“原来……母亲说的代价,是这个。”阿霜望着渐渐透明的双手,龙渊剑的霜纹正在她掌心凝成永恒的印记,“仁不是软弱,是知道何时该舍身;勇不是鲁莽,是明白何时该断念。”
苏念安接住从空中飘落的观星剑。剑身上的星图已恢复正常,只是在昆仑墟的位置,多了道冰蓝色的光痕,像极了龙渊剑的霜纹:“归星谷的星核会永远记得今天。”她将剑插入祭星坛,“等你们回来。”
兰丫头的和生树突然开花。白色的花瓣顺着冰脉蔓延,在断星崖的雪地上织成新的星图,图中,归星谷的观星塔与黑风寨的了望台连在一起,而昆仑墟的冰脉深处,两柄剑的虚影正在星轨中缓缓旋转。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冰洞时,双剑的光芒突然变得柔和。湛泸剑的七彩流光中,浮现出归星谷老者与白袍老者对弈的影像;龙渊剑的冰蓝光里,阿霜与雪狐的身影正在冰脉中笑着奔跑。
或许双剑的仁勇,从来都不是要斩断什么,而是要接纳——接纳过往的错误,接纳彼此的不同,就像归星谷的星核与昆仑的冰脉,看似遥远,却在星轨中永远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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