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五块。"阿霜用龙渊剑拨开祭坛下的碎石,露出底下刻着的星图——与她剑穗圆珠投射的图案相比,这里的星图缺失了五个角,每个缺口处都刻着不同的凶兽纹饰,"根据护魂一族的记载,七块鼎片对应着'贪、嗔、痴、慢、疑、杀、盗'七煞,我们现在只找到了'贪'煞碎片。"
竹生正在给玄铁盟弟子处理伤口,那些被血球红光灼伤的皮肤,在涂抹护魂花汁液后泛着淡金色的光泽。他突然发现个奇怪的现象:所有伤员的伤口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愈合,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你们看。"他指着伤口处的结痂,那些金色纹路竟组成了半个罗盘的形状,"这是在指引我们去找下一块鼎片。"
兰丫头抱着布老虎蹲在祭坛边,指尖轻轻拂过那些新冒出的护魂花幼苗。幼苗的叶片上滚动着露珠,露珠里映出模糊的影像:一片被浓雾笼罩的竹林,林中有个吹骨笛的黑衣人,笛音里飘出无数白色的魂魄。"布老虎说,那里的竹子会哭。"她把露珠凑到苏念眼前,"好多穿灰衣服的人,被关在竹子里。"
话音未落,湛泸剑突然发出急促的嗡鸣,剑鞘上的护魂花印记完全绽放,在地上投射出幅清晰的地图——正是西域的苍莽山竹海,与露珠里的影像完全吻合。地图中央用红光标注着个漩涡状的图案,周围散落着无数细小的红点,像是被囚禁的魂魄。
"是'嗔'煞鼎片。"阿霜认出那漩涡状图案是护魂一族记载的"嗔恨海",只有用三千个心怀怨怼之人的魂魄才能催动,"传闻苍莽山的竹妖会吸食怨气修炼,看来是破宗在背后操控。"她将龙渊剑归鞘时,剑穗圆珠突然弹出半寸,露出里面刻着的"竹"字,"我师父的批注里提过,苍莽山曾是护魂一族的试炼地,那里的镇魂竹能压制嗔恨心。"
三日后清晨,玄铁盟的马队抵达苍莽山脚下。与黑风寨的漫天黄沙不同,这里的空气潮湿得能拧出水,翠绿的竹叶片片垂落,像是挂满了泪水。山脚下的村落空无一人,家家户户的门都敞开着,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只是碗筷旁都放着半截断裂的竹笛。
"不对劲。"苏念勒住马缰,湛泸剑的护魂花纹路泛着冷光,"这里的怨气太重,连草木都在发抖。"他翻身下马,指尖刚触碰到村口的老竹,竹身突然渗出暗红色的汁液,顺着纹路流淌成个"杀"字。
阿霜的龙渊剑突然指向竹林深处,剑穗圆珠剧烈震颤:"笛声在那边。"她侧耳细听,风中夹杂着断断续续的笛音,时而尖锐如哭嚎,时而低沉如呜咽,"这是破宗的'摄魂笛',能勾起人心里的仇恨,让他们自相残杀。"
走进竹海没多远,众人就闻到股浓烈的血腥味。前方的空地上,数十具村民的尸体倒在血泊里,手里都握着柴刀或锄头,伤口都是自相砍杀造成的。最可怖的是他们的眼睛,瞪得滚圆,瞳孔里布满血丝,像是到死都沉浸在无尽的怨恨中。
"是'嗔'煞在作祟。"竹生蹲下身检查尸体,发现每个人的眉心都有个细小的针孔,里面残留着锁魂丝的气息,"破宗先用摄魂笛勾起他们的怨恨,再用锁魂丝控制他们自相残杀,最后收集这些充满嗔恨的魂魄炼制鼎片。"
兰丫头突然捂住耳朵,布老虎的耳朵耷拉下来,长命锁的红光变得忽明忽暗:"笛音好吵,他们在骂脏话。"她指着竹林深处,那里的雾气中隐约能看到个黑色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们吹奏骨笛,"就是那个人,他手里的笛子在流血。"
众人悄悄靠近时,终于看清那黑衣人的模样。他穿着与破宗祭司相同的紫袍,手里握着根通体漆黑的骨笛,笛身上刻满了扭曲的符文,吹奏时竟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滴落在地上的竹叶上,瞬间将绿叶染成黑色。
"放下笛子!"红脸膛长老大喝一声,狼牙棒带着劲风砸向黑衣人。但对方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轻轻侧身就避开攻击,骨笛转了个音调,周围的竹子突然剧烈摇晃,竹枝如鞭子般抽向众人,枝节处竟长出锋利的倒刺。
阿霜的龙渊剑率先出鞘,银亮的剑刃在竹林中划出圆弧,剑气所及之处,竹枝纷纷断裂。她足尖点在竹梢上,剑穗圆珠随着身形起落,在黑衣人周围的竹子上烙下金色的印记:"这些竹子被煞气污染,已成了活的傀儡!"
苏念的湛泸剑紧接着出鞘,金光扫过之处,黑色的竹叶突然恢复翠绿,竹身上的暗红色汁液迅速消退。他施展"流云破月"时,剑身在阳光下拉出连绵的光带,光带缠绕在竹身上,竟催生出金色的藤蔓,将那些被控制的竹子牢牢锁住:"护魂花的灵力能净化煞气,让它们恢复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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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见状突然转身,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他的左眼是空洞的窟窿,右眼却闪烁着疯狂的红光,正是破宗的"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