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破宗的雪山分舵。"阿霜用龙渊剑拨开挡路的冰棱,剑刃划过之处,冰层下突然露出张扭曲的人脸——那是被冻在里面的武林人士,眼球早已被挖去,空洞的眼眶里凝结着绿色的冰晶。
兰丫头把布老虎裹在棉袄里,长命锁的红光在低温下变得格外明亮:"这里好冷,好多小朋友在哭。"她指着远处的雪峰,那里的云层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布老虎说,鼎片就在那朵黑云里。"
竹生正在检查马队携带的药材,当他打开装着护魂花粉的皮囊时,突然皱起眉头:"花粉的灵力在减弱。"他捻起一小撮粉末凑到鼻尖,"这里的煞气太重,已经开始腐蚀灵力了。"
破宗的分舵藏在雪山的天然溶洞里,洞口被伪装成冰缝的样子,若非湛泸剑的护魂花指引,根本无法发现。苏念率先进入溶洞时,剑鞘上的纹路突然剧烈闪烁,他抬手示意众人停步——脚下的冰层里,密密麻麻冻着上百具尸体,从服饰来看,都是近半年失踪的各大门派高手。
"他们在养煞。"阿霜的龙渊剑突然指向溶洞深处,那里传来隐约的诵经声,"用活人炼制煞魂,再注入鼎片增强力量。"剑穗上的圆珠正在发烫,这是距离炼魂鼎碎片极近时才会有的反应。
溶洞尽头的开阔地中央,竖着块三人高的黑色石碑,碑上刻着与炼魂鼎相同的花纹,只是纹路里流淌的不是灵气,而是粘稠的黑色液体。七个身披紫袍的祭司围着石碑诵经,他们脚下的阵法正将冰层里的煞魂抽离,注入碑顶那块三角状的鼎片——此刻鼎片已吸收了足够的煞气,正发出幽幽的绿光。
"是破宗的七星炼魂阵!"竹生认出了阵法的纹路,这是比十二煞神雕像更阴毒的术法,"他们要在月圆之夜,用鼎片召唤煞魔残魂!"
苏念与阿霜对视一眼,双剑的剑气在黑暗中悄然共鸣。当最左边的祭司将手按在石碑上时,湛泸剑突然出鞘,金光如闪电般划破溶洞,将对方的紫袍劈成两半——里面露出的皮肤爬满了与望月台大祭司相同的青黑色纹路。
龙渊剑紧接着化作银龙,剑刃在七人间穿梭,剑穗上的圆珠每碰撞一次,就有一个祭司的诵经声戛然而止。阿霜施展"寒潭映月"时,剑刃映出的残影突然分裂,在石壁上投下无数剑影,让祭司们分不清虚实。
但石碑上的鼎片突然爆发出强光,被抽离的煞魂在半空凝聚成个巨大的黑影,张开的巨口中落下黑色的雨滴,所触之处,冰层里的尸体纷纷睁开绿光闪烁的眼睛。
"快毁了石碑!"竹生将镇魂座碎玉抛向苏念,绿光与湛泸剑的金光结合,在黑影胸口炸开个缺口,"鼎片离开石碑就会失去煞气支撑!"
兰丫头突然将布老虎抛向空中,布老虎张开的嘴里喷出无数护魂花种子,种子落在石碑上迅速生根发芽,金色的藤蔓顺着纹路攀爬,将黑色液体死死锁住。"花儿会保护大家的!"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长命锁上,红光瞬间包裹住整个石碑。
苏念的湛泸剑与阿霜的龙渊剑同时刺向鼎片,双剑相交的刹那,金光与银光螺旋上升,在溶洞顶端形成个巨大的护魂阵。鼎片在双剑合力下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随着最后一道裂痕出现,积攒的煞气突然失控,化作无数黑色的蝴蝶飞散。
当蝴蝶接触到护魂阵的光壁时,突然纷纷坠落,在地上化作点点荧光。苏念捡起块鼎片的碎片,发现断裂处竟露出淡金色的纹路——那是炼魂鼎原本的颜色,被煞气污染的部分正在双剑的净化下逐渐恢复。
带着鼎片碎片回到玄铁盟时,江南已进入梅雨季。总坛的药圃里,竹生正用镇魂座的灵力催生护魂花,那些曾被煞气侵蚀的土地,如今已能培育出纯白色的花朵,只是花瓣边缘还带着淡淡的青色。
"各大门派都派人来了。"红脸膛长老将密信放在桌上,信纸边缘还沾着血迹,"少林的藏经阁被人盗了,丢失的正好是记载炼魂鼎由来的《护魂经》;武当的太极湖突然泛起黑水,岸边的弟子都中了蚀心毒。"
阿霜正在擦拭龙渊剑,剑穗上的圆珠在接触到密信时突然变色,原本半金半银的球体竟泛起诡异的紫色:"是破宗的新祭司。"她想起在雪山溶洞搜到的羊皮卷,上面画着七个紫袍人的画像,"他们在凑齐七块鼎片,每块对应一种煞气属性。"
苏念的湛泸剑突然指向窗外,药圃里的护魂花正在无风自动,花瓣指向北方的天空:"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漠北的黑风寨。"他想起从破宗活煞身上搜出的地图,黑风寨的位置被用朱砂圈住,旁边画着个骷髅头,"那里藏着'贪'属性的鼎片。"
兰丫头抱着新长出幼崽的雪狐走进来,白狐的幼崽不知何时长出了金色的毛发,正叼着片护魂花瓣玩耍:"布老虎说,有人在假扮我们。"她指着门口的脚印,那脚印的尺寸与苏念相同,却在泥地里留下了煞气的痕迹,"昨天山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