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血脉里流淌的就是凶残与嗜血!今日不除,将来必成祸患!让开!”
“它们未必会像它们的父母!我们可以......”
“够了!”兵粗暴地打断了试图争辩的昊,
“你我都代表不了所有人!是非对错,由大家来决断!”
他猛地将战刀插在地上,环视着周围越聚越多的联军战士——有他的九黎精锐,也有昊带来的各部落勇士。
他指着那窝瑟瑟发抖的幼崽,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响彻整个山谷:
“觉得应该放过这些妖族幼崽的——蹲下!”
“觉得非我人族,当斩尽杀绝,以绝后患的——站着!”
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带着兵长久以来在血与火中建立的绝对威望。
死寂。
漫长的几息过去。
没有一个人蹲下。
一个也没有。
就连那些曾经跟随昊的族人,此刻也都笔直地站着。
他们的眼神中,有对兵的无条件信服,有对妖族深入骨髓的恐惧和仇恨,更有一种在残酷生存法则下被磨砺出的本能——放过敌人的幼崽?那等于是给子孙后代埋下祸根!
兵的目光最后落在昊那张瞬间失去血色的脸上,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冰冷:
“现在由不得你了!”
话音未落,兵已越过呆立当场的昊,手中的战刀化作一片死亡的寒光!
噗嗤!噗嗤!噗嗤……!
利刃撕裂皮肉的声音短促而密集,伴随着幼崽们戛然而止的微弱哀鸣。温热的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干草,也溅在了兵冰冷的战甲和昊僵硬的脸上。
昊如同被抽掉了所有力气,怔怔地站在原地,瞳孔失焦地看着那瞬间被染成猩红的虎窝。
他失魂落魄地跪倒在冰冷的岩石地面上,双手撑地,指尖深深抠进泥土里。
这一刻,他终于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一个冰冷刺骨的事实——
在这支由鲜血和胜利凝聚的庞大联军中,在战争这架残酷的绞肉机面前......
兵的威望,是无可撼动的!
他那统御三军,杀伐决断的磅礴气势,早已征服了所有人的心,包括他自己带来的族人!
而他昊……
无论他变得多强,无论他身边有多少人追随,在兵那如同烈日般耀眼的光芒下,他始终......只是一个追随者。
无力感和难以言喻的失落,如同深海的寒流,瞬间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