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传来重物砸门的巨响,女人将枚微型声波干扰器塞进林夏掌心:“去东海找陆沉,他知道如何关闭最终装置。但记住,别相信任何能发出完美乐音的人。”话音未落,女人化作无数银色粒子消散在空中,只留下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
林夏踹开后窗,顺着水管滑到巷子里。街道上弥漫着淡蓝色的烟雾,行人的影子在雾中扭曲变形,他们的喉结处都泛着诡异的银光。她握紧干扰器混入人群,却听见路边电子屏突然插播紧急新闻:“全城进入声波警戒状态,发现声纹异常者立即上报......”
当她终于挤上开往港口的公交车时,手机收到条匿名短信:“小心渡轮船长,他的声纹频率与‘悲伤吞噬者’匹配度98%。”短信附带的照片里,船长脖颈处的银色纹路正组成狰狞的水母图案。公交车突然急刹,林夏透过车窗看见远处海面升起巨型声波塔,无数发光水母正朝着塔尖汇聚,在云层中勾勒出日本国旗的轮廓。
父亲与日本女人的关系藏着什么秘密?渡轮船长究竟是敌是友?天空中浮现的日本国旗图案,是否意味着“悲伤吞噬者”与日本军方存在更深层的联系?更令人不安的是,林夏发现自己的声带正在不受控制地震动,而口袋里的口琴,竟开始渗出带着咸腥味的海水......
第七章:深海迷阵的低语
渡轮引擎的轰鸣声震得甲板发颤,林夏扶着锈迹斑斑的栏杆,海风裹挟着咸腥的水雾扑面而来。她盯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声波塔,塔身表面流转的银色纹路与船长脖颈处的图案如出一辙。口袋里的口琴持续渗出冰冷的海水,琴身齿轮转动的声音混着引擎声,竟组成一段陌生的摩斯密码。
“这位小姐,要不要来点热咖啡?”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船长戴着皮质手套,不锈钢保温杯在他掌心泛着冷光。林夏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一截皮肤,银色纹路正沿着血管蜿蜒游走,如同活物般跳动。
“谢谢,我不渴。”林夏攥紧声波干扰器,余光瞥见船舱里几个乘客的喉结同样泛着银光。船长突然轻笑一声,掀开保温杯,蒸腾的热气中飘出《茉莉花》的曲调,每个音符都精准得如同机械发声。
“1945年,我母亲在那座声波塔里永远沉睡了。”船长转动着保温杯,杯身映出扭曲的人脸,“她想用声纹共振带来和平,却成了军方的杀人武器。现在,他们要用你们这些‘容器’重启装置,把整个世界变成悲伤的共鸣箱。”
话音未落,船舱突然剧烈摇晃。无数机械水母从海面跃出,它们触须上的声波发射器对准渡轮,刺耳的警报声中,林夏看见乘客们脖颈的银色纹路开始发光,他们如同提线木偶般走向甲板边缘。船长猛地扯下手套,露出布满伤痕的手掌,掌心纹着与父亲照片里相同的声纹密钥符号:“跟着我,声纹密钥需要真正的主人激活。”
林夏还未回应,头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探照灯扫过甲板,在船长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他突然抓住林夏的手腕,纵身跃入海中。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口鼻,林夏惊恐地发现,深海中悬浮着密密麻麻的金属舱体,每个舱门都印着不同的声纹波形。
“这些是初代容器。”船长在水中比划着手语,他的银色纹路在深海中发出幽蓝的光,“你父亲当年参与的,是用活人声纹封印‘悲伤吞噬者’的禁忌实验。”他推开一扇刻着樱花图案的舱门,里面沉睡着个穿和服的女人,正是照片里与父亲并肩的日本专家。
林夏的口琴突然剧烈震动,琴身浮现出全息投影——父亲穿着实验服,正在给沉睡的女人注射某种蓝色液体。“这不是封印,是......”林夏的气泡在水中炸开,她想起女人临终前说的“声纹密钥的真相”。船长突然捂住她的嘴,指向前方巨大的深海装置,核心处的能量球正在吸收机械水母传递的悲伤情绪。
“陆沉就在那里。”船长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但要接近装置,必须通过声纹迷阵。记住,用最真实的声音,而不是完美的旋律。”他将枚刻着樱花的徽章塞进林夏掌心,海水突然翻涌,无数银色音波组成的荆棘从四面八方刺来。
林夏握紧父亲的口琴,想起童年时跑调的童谣、手术失败后沙哑的哭泣、还有在水厂与陆沉并肩作战时破碎的呐喊。当她将这些声音融入吹奏时,音波荆棘竟开始崩解,在前方开辟出一条发光的通道。船长却在此时被机械水母缠住,他最后看向林夏的眼神里,既有解脱又有愧疚:“告诉陆沉,他母亲不是叛徒......”
通道尽头,巨大的玻璃舱内,陆沉浑身缠满银色管线,胸口的水母印记与装置核心同步闪烁。林夏撞碎玻璃的瞬间,整个深海装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她听见无数声音在脑海中嘶吼:“声纹密钥,是连接灵魂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