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针锋相对
月光被冷藏车的金属外壳折射得支离破碎,林秋白看着那些被押解的中国人,他们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脖颈处的紫斑如同死亡的烙印。怀中的《岭南瘟疫志》仿佛有了生命般发烫,提醒着他身上肩负的重担。
“把人交出来,林医生。”戴圆框眼镜的日本男人从阴影中走出,他身后的士兵将枪口对准了众人,“还有你手中的古籍,那可是珍贵的研究资料。”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仿佛胜券在握。
鬼医突然跨前一步,手中火铳直指天空,“想抢东西,先过我这关!”火铳轰鸣,惊起芦苇荡中无数飞鸟,却也暴露了他们的位置。日军的子弹如雨点般袭来,众人慌忙寻找掩体躲避。
林秋白趁乱打开《岭南瘟疫志》,翻到夹着半片干枯艾草的那页,父亲的字迹跃入眼帘:“以针破血,以药驱邪,阴阳调和,方解百毒。”他心中一动,转头对沈清如喊道:“快,把针灸包给我!”
沈清如会意,迅速掏出针灸包。林秋白接过银针,目光扫过不远处被押解的感染者,“我要试试用针灸阻断病毒蔓延!”说着,他不顾危险,朝着人群冲去。
日军的注意力被林秋白吸引,枪口纷纷转向他。陆震山见状,大喝一声:“兄弟们,给林医生争取时间!”青帮众人举枪还击,激烈的枪声在芦苇荡中回荡。
林秋白冲到一名感染者身边,迅速找准穴位,银针如飞般刺入。他全神贯注,额头布满汗珠,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枪声和人们的呐喊。随着银针的刺入,感染者痛苦的呻吟声似乎减弱了几分,脖颈处的紫斑也不再蔓延。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日军改变了战术,开始向林秋白等人包抄过来。那个日本男人冷笑一声:“雕虫小技,以为这样就能对抗帝国的研究成果?”他一挥手,几名士兵抬着一个巨大的金属罐子冲了出来,罐子上赫然写着“毒气”二字。
鬼医脸色大变:“不好,是芥子气!大家快撤!”众人闻言,心中一紧。林秋白看着尚未救治完的感染者,咬了咬牙,继续施针。沈清如急得眼眶发红,拽着他的胳膊:“林医生,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陆震山一边射击一边退到林秋白身边,“林医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话音未落,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衬衫。
林秋白终于给最后一名感染者扎完针,转身时,却看见那个日本男人正将毒气罐的阀门缓缓打开。刺鼻的气味迅速弥漫开来,所到之处,芦苇瞬间枯萎。在这生死关头,林秋白突然想起古籍中记载的一种草药配方,或许能暂时压制毒气的危害。
“鬼医,快帮我!”林秋白大喊,“我们需要配制解药!”鬼医点头,两人在枪林弹雨中开始寻找可用的草药。而此时,日军的包围圈越来越小,毒气也在不断扩散,一场更大的危机正笼罩着所有人。
第七章:药火焚身
刺鼻的芥子气在芦苇荡中翻涌,枯黄的草叶卷着毒雾扑向众人。鬼医从蓑衣夹层掏出半块风干的蟾酥,塞进林秋白掌心:“含在舌下,能延缓毒气攻心!”话音未落,一名青帮兄弟突然踉跄倒地,七窍渗出黑血,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林秋白的目光扫过满地焦黑的植物,突然瞥见石缝中生长的龙葵。古籍记载中,龙葵与硫磺配伍可解百毒,可眼下哪来的硫磺?他的指尖抚过怀中《岭南瘟疫志》,某页边角的火漆封印突然开裂,露出泛黄的手绘图谱——图中炼丹炉旁赫然标注着“倭人善用火攻,宜以毒攻毒”。
“陆震山!”林秋白扯下白大褂浸在水坑里,“把所有炸药集中到西北方!沈清如,去收集干芦苇!”青帮头目愣了一瞬,随即大笑:“原来林医生不止会扎针!”他抬手示意手下:“按林医生说的做!”
当沈清如抱着芦苇返回时,日军已逼近二十米。林秋白将龙葵捣碎,混着唾液抹在湿布上,转头对鬼医喊道:“老先生,能点燃炸药吗?”老人从腰间掏出竹筒,倒出一把暗红色粉末:“这是我改良的霹雳粉,见风即燃!”
爆炸的火光撕开夜幕的刹那,林秋白看见日本男人扭曲的脸。热浪裹挟着毒雾倒卷而回,日军的惨叫声与弹药殉爆声交织。他用湿布捂住口鼻,冲向堆放感染者的冷藏车。车厢里,那些被救治过的人虽仍虚弱,脖颈紫斑却已消退大半。
“快!把人转移到地道!”林秋白扛起昏迷的孕妇,突然听见沈清如的惊叫。转身望去,日本男人举着燃烧瓶扑来,火焰照亮他疯狂的表情:“大日本帝国的成果,谁也别想破坏!”
千钧一发之际,鬼医甩出火铳,弹丸擦着日本男人的耳畔飞过。老人却因后坐力踉跄,蓑衣下的竹筒滚落,暗红色粉末洒在林秋白脚边。日本男人狞笑一声,将燃烧瓶掷出。林秋白本能地后退,却听见鬼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