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哪天他们就能不费一兵一卒,将我们高昌国给吞并。
而出兵相助,虽看似冒险,实则是为我高昌争取生存空间。
再者,我们有坚固的城池,也有训练有素的士兵,若再联合吐谷浑,未必就不能与东突厥一战。
毕竟富贵险中求,我相信只要我们策略得当,与东突厥一战,未必就会输。”
公孙穆冷笑一声,嘲讽道:“大将军说得倒是轻巧,战争又岂是儿戏?
若一旦开战,不知我高昌多少将士要血洒疆场,多少百姓要流离失所?
如今,我们高昌国富民安,何必为了西突厥及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将自己置身于险境呢?”
司马凌也不甘示弱,针锋相对地说道:“右相只看到眼前的安稳,却看不到背后隐藏的危机。
如今西突厥灭亡,东突厥的铁骑便随时可能踏平我们的国门。
到那时,我们再想反抗,可就回天乏术了。联合吐谷浑,是我们制衡东突厥的绝佳机会。
毕竟吐谷浑也不想看到东突厥一家独大,我相信只要我们诚意相邀,他们必定会响应。”
“诚意相邀?”公孙穆嗤之以鼻,“万一吐谷浑临阵倒戈,与东突厥联手,我们该如何是好?
到时候,我们岂不是腹背受敌,死无葬身之地?”
宇文冲皱着眉头说道:“右相这是杞人忧天!吐谷浑与我们处境相同,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会不懂?
只要我们事先与他们签订盟约,明确各方利益,他们断然不会轻易背叛。
而且,我们借兵给西突厥,也不是毫无保留地投入全部兵力。
只需派出一部分精锐,既能显示我们的诚意,又能在战争中保存实力,伺机而动。”
公孙穆依旧不依不饶:“即便如此,战争的胜负也难以预料。
万一我们战败,高昌多年积累的财富、土地,都将成为东突厥的囊中之物。
大将军,我们绝不能拿高昌的命运去赌一个不确定的结果啊!”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礼部尚书苏羽站了出来。他平日里虽少言寡语,但见解却十分独到。
“诸位大人,依下官之见,我们不妨换个角度思考。
此次我们出兵相助,并非只是为了西突厥,而是为了我高昌的长远利益。
就算最后不能瓜分突厥,但只要能够削弱东突厥的实力,让他们短时间内无力进犯高昌,那便是胜利。
而且,我们在出兵的同时,可以加强国内的防御,做好一切万全准备,以防万一。”
司马凌点头赞同:“苏侍郎所言极是。我们不能因为害怕风险,就错失这个改变局势的良机。
我们完全可以派遣使者,先与吐谷浑沟通,探探他们的口风。
若他们有意,我们再进一步商讨出兵的细节和战后的利益分配。”
公孙穆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这是把高昌往火坑里推!
东突厥的实力,岂是我们能轻易抗衡的?一旦开战,高昌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宇文冲拍了拍腰间的佩剑,沉声道:“右相,军人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
若一味畏惧敌人,不敢抗争,我们如何对得起高昌的百姓,又如何对得起祖宗打下的江山?”
两派大臣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激烈的争吵声响彻朝堂。
麴文泰坐在王座上,听得心烦意乱,眉头越皱越紧。
他深知,这是高昌面临的一次生死抉择,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
但他心中那潜藏已久的野心,此刻却在不断地蠢蠢欲动。
他渴望着能在这场纷争中获取更大的利益,成为这西域乃至整个北方的霸主。
就在大臣们吵得不可开交之时,麴文泰突然大喝一声:“够了!都别吵了!”
大殿中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王座上的麴文泰。
麴文泰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在大臣们脸上一一扫过,说道:“诸位爱卿的意见,本王都已听明白。
此事确实干系重大,容不得半点疏忽。但本王认为,左相所言唇亡齿寒之理,甚是有理。
东突厥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此刻不趁时机削弱他们,我高昌迟早会成为他们的盘中餐。”
公孙穆还想再劝,麴文泰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右相,你的担忧本王也理解,但我们也不能一味地退缩。
本王决定,先派侍卫通知阿史那风,让他在馆驿稍作等待。
同时,派遣使者即刻前往吐谷浑,探探吐谷浑王的态度。
若他愿意与我们联手,那我们便一起以为西突厥复仇的名义,出兵东突厥。
若他要是不愿的话,那便先割下阿史那风的头颅,献给颉利可汗。
以此为诚意,麻痹他,进而把这祸水引向吐谷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