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浓雾遮掩,二人想要逃离海岛也暂时没了办法,恰这时天色恢复平静,他们见山洞并未崩塌,想起刚出世的孩儿还在里面,忙进入其内寻找,却发现自己刚出世的孩子被一块巨大的玄冰冻住,偏偏这孩子又未死去,还在其中来回爬走。
二人心下大奇,又担心孩子在其内迟早出事,就想尽办法凿冰,但哪怕是百锻钢刀,一碰这冰登时就会折断,又找来攻城用的猛火油火攻,可能遇水不灭的烈焰,在那冰块面前就是风中残烛,坚持不过几息就彻底熄灭。
二人没了办法,只好一边看着孩儿,一边想办法出海岛,但整座海岛早已变作冰岛,除却冰块再无一物,存的干粮也越来越少。
终于,干粮耗尽,闯贼本要把自己的肉割下给陈圆圆吃,却发觉自己并不饿,陈圆圆也惊觉回神,她一个月子里的妇人,在冰天雪地里不但好好活着,精神头还越来越足,二人细究一番,发现自己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更是身轻如燕,吐出的气好似长箭,凝而不散。
他们都是有见识的,知道自己怕是得了仙缘,就壮着胆子从冰岛上跳下,这一跳,却是落进大海之中,二人再看冰岛时,发现它竟消失不见,可飞身回去,它分明就在原处。”
听到这儿,王聪儿终是忍不住惊道:
“世上竟有这样奇幻之地?”
“不错,这对奸夫淫妇也不知修了什么福缘,有了这般奇遇!”
女尼冷冷一哼,接着道:
“他们一路游回辽东,寻了大量王水欲腐蚀冰块,但依旧无用,二人无奈,只好在冰岛上守着,一守就是十年。
十年寂寞,十年寒冷,二人有些忍耐不住,想着在此等候不是办法,索性有了奇遇,不如试试能否修习仙术,将来也好救下孩儿。
于是二人离开冰岛,遍寻大江南北,终在湖南石门山夹山寺处找到了一位高僧,这高僧见二人根骨不佳,却踏上修行一道,想着顺势而行,就收下了闯贼,因陈圆圆是女客,不便留寺,闯贼就在不远处为其建了一座庵堂。
初时高僧尚在,二人倒也是各自清修,后高僧圆寂,二人没了顾忌,私下夜夜苟合,闯贼更仗着修为,变了面容,与当地官员交好,暗里又欲起兵,并散布所谓的闯王宝藏,搅弄风雨。
说来陈圆圆也算是红颜薄命,乱世里被诸多乱贼争来夺去,眼下天下太平,他们又有修为在身,就劝闯贼安心修行,做一对神仙眷侣,闯贼哪里肯依,只百般推辞。
陈圆圆心下悲切,怮哭里大骂闯贼只顾什么霸业,全然忘了自家孩儿还在冰里困着,闯贼面色亦是不渝,就答应陈圆圆去看自家孩儿。
我一路跟着二人,终是来到冰岛之上,入得岛内我才察觉,冰岛周遭的雾气乃是天地清气凝聚成形,这才令其踪影不显,在这等福地,纵然根骨再差,久居也可踏上仙道,修行速度更是外界百倍!”
“百倍?!真有这等地方?!”
没人比王聪儿清楚修行速度超过外界百倍是什么概念,自她得仙缘至现在,虽仗着天资侥幸跨入炼气化神,想要正常修行觊觎提升却是千难万难,最起码近十年里,她已经不得寸进。
女尼并不意外王聪儿的惊憾,只慨然道:
“我也很惊讶,故而泄露了踪迹,被二人发现,陈圆圆认出了我,上前与我行礼,我并不受,只提剑就杀。
这二人虽有了修为,但根骨奇差,兼之修行又不专一,自然比不得我,不出几合,我就将二人拿下,正要给他们一个痛快时,陈圆圆跪下求我看在昔日相识一场的份上,不要伤她孩儿,闯贼虽不忿,倒也有几分担当,自行将心肝剜出相求。
我正犹豫,闯贼已然一命呜呼,悲痛下,陈圆圆一头撞在冰山上,亦随之而去,仇家已死,我也没了心气,顿觉天地之大,无我一处容身,就将二人尸体敛在山洞内。
这时,我第一次见到了阿珂,那时她还是个婴孩,见到父母尸身,根本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着,女尼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但转瞬即逝,
“此后我就在冰岛之上修行,每隔十年出去游历一趟,在第二次游历时,我遇见了三皇兄,他见我还活着是又惊又喜,我亦是悲怮痛苦,相互问及各自情况时,我才知道他加入了白莲教,为复国奔走,他告诉我他的情况并不好,有皇子这个身份在,白莲教的人对他只是表面尊敬,他独木难支,就极力邀请我下山助他。
我自然不会推辞,与他一起入了白莲教,助他登上了教主之位,又暗里做下不少大事,如此就是三十载过去。
彼时我已有炼气化神境,为突破境界,就辞了皇兄,折回冰岛闭关,这一闭关就是八十载过去,那日我觉时机已到,就要凝练元神。
我所修的神相魔面是明教至高秘法,讲究一魂双神,法力无边,也就是修出两个对立的元神,这就好比是水中生火,无稽之谈,但我又无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