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岳家军准时拔营。士兵们牵着战马,扛着刀枪,一步步往南方走,没人说话,只有脚步声和马蹄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岳飞走在队伍中间,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北方,眼神里满是不舍。
走了约莫半个月,终于到了临安。刚到城门口,就见秦桧的亲信何铸带着一队士兵在等着,脸上堆着假笑:“岳将军辛苦,丞相大人已经在府里备好了宴席,为将军接风洗尘。”
岳飞皱了皱眉:“多谢丞相美意,只是臣刚回朝,需先去宫中面见陛下,复命后再赴宴不迟。”
“将军有所不知,”何铸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陛下今日身子不适,已经歇息了,丞相大人说,将军一路劳累,先去府中歇息,明日再去宫中复命也不迟。”
岳飞心里起了疑,却也没多说,点了点头:“好,那就有劳何大人带路。”
何铸带着岳飞往秦府走,路上的百姓见了岳飞,都纷纷围上来,跪在地上,哭着喊:“岳将军,您怎么回来了?您不收复中原了吗?我们还等着您把金军打跑,把二圣迎回来呢!”
岳飞看着百姓们,心里一阵发酸,却只能翻身下马,拱手说道:“乡亲们,陛下有旨,臣不得不回。大家放心,只要臣还在,就绝不会让金军欺负咱们大宋的百姓!”
百姓们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何铸带来的士兵拦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岳飞跟着何铸走了,嘴里还在不停喊着“岳将军”。
到了秦府,宴席已经摆好了,秦桧坐在主位上,穿着一身紫色官服,手里拿着酒杯,脸上带着笑意:“岳将军,一路辛苦,快坐,快坐。”
岳飞坐下后,却没动筷子,开门见山:“丞相,今日召臣来,除了接风,想必还有别的事吧?”
秦桧笑了笑,放下酒杯,说道:“岳将军果然爽快。实不相瞒,近日有传言,说将军在军中私设金库,还与金军暗中往来,意图谋反。陛下很是担心,让老夫问问将军,此事是否属实?”
岳飞猛地站起身,一拍桌子,酒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丞相!这是污蔑!臣在军中,所有粮草银两都有账目可查,将士们都能作证,何来私设金库之说?臣与金军势不两立,杀了多少金军,收复了多少失地,陛下和朝中大臣都看在眼里,又何来暗中往来、意图谋反之说?”
“将军先别生气,”秦桧摆了摆手,“老夫也知道,这些都是传言,可传言毕竟有损将军名声,也让陛下不安。老夫倒是有个办法,能帮将军洗清嫌疑。”
“什么办法?”岳飞看着他。
“只要将军写一份奏折,承认自己治军不严,导致军中出现谣言,再主动辞去兵权,陛下自然会相信将军的忠心,这些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秦桧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岳飞愣住了——辞去兵权?那岳家军怎么办?收复中原的大业怎么办?他看着秦桧,突然明白过来,这根本不是洗清嫌疑,而是秦桧想夺他的兵权,想断了收复中原的希望。
“不可能!”岳飞语气坚定,“兵权是陛下给的,是用来对抗金军、保护百姓的,臣不能辞!只要金军还在,只要中原还没收复,臣就绝不会辞去兵权!”
秦桧的脸色沉了下来:“岳将军,老夫劝你再好好想想,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是执意不肯,那这些谣言,恐怕就会变成‘事实’,到时候,老夫也帮不了你。”
“不用丞相帮忙!”岳飞站起身,“臣现在就去宫中面见陛下,向陛下澄清此事!”说完,就转身往门外走。
“岳飞!”秦桧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冷了下来,“你以为,你还能见到陛下吗?”
岳飞刚走到门口,就见一群士兵冲了进来,手里拿着刀枪,把他围了起来。何铸站在士兵后面,说道:“岳将军,丞相大人有令,你涉嫌谋反,现将你拿下,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放肆!”岳飞怒喝一声,就要拔剑,却发现自己的佩剑早已被秦府的下人偷偷换成了一把没有刃的木剑。士兵们趁机上前,按住他的胳膊,给他戴上了镣铐。
“秦桧!你这个奸贼!你陷害忠良,勾结金军,你会遭天谴的!”岳飞挣扎着,怒吼着,声音里满是悲愤。
秦桧却只是冷笑:“岳飞,到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就安心在天牢里待着吧,好好想想,该怎么认罪。”
岳飞被押出秦府,往天牢走去。路上的百姓见了,都纷纷围上来,哭着喊着要放了岳飞,可士兵们拿着刀枪,把百姓们拦在外面,只能眼睁睁看着岳飞被押走,哭声、骂声,传遍了临安的街道。
岳飞被关进天牢后,秦桧派人多次去劝他认罪,可他始终不肯。牛皋等人也多次上书,为岳飞辩解,却都被秦桧压了下来,甚至还被秦桧以“勾结岳飞、意图谋反”的罪名,罢免了官职,关进了大牢。
李氏得知岳飞被抓的消息后,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她不顾众人阻拦,拿着家里所有的银两,去秦府求情,却连秦府的门都没进去,还被秦府的下人打了一顿,扔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