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和七年冬,延安府的积雪没到膝盖。刚从五台山出家归来的鲁智深扛着禅杖,在风雪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他怀里揣着经略府的推荐信,想起临行前智真长老的嘱咐:“去投老种经略相公,那里能让你施展本事。”
路过渭州城门口,几个士兵正围着个卖肉的争吵。鲁智深挤进去一看,卖肉的黑壮汉正把刀拍在案子上:“要十斤精肉,半点肥的不要,切成臊子!再要十斤肥肉,半点精的不要,也切成臊子!”
“你这不是刁难人吗?”卖肉的怒目圆睁。
“洒家就是要刁难你!”黑壮汉叉着腰,“谁让你老丈人欺负金老汉?”
鲁智深听得火起,正要发作,却见城楼上跑下几个骑兵,为首的喊道:“小种经略相公巡查来了!”
人群顿时散开,黑壮汉也收敛了气焰。鲁智深抬头望去,一队人马簇拥着个银甲将军骑马而来,将军约莫三十多岁,面容刚毅,腰间佩着宝剑,正是渭州经略安抚使种师中。
“为何喧哗?”种师中勒住马缰,声音洪亮。
卖肉的赶紧跪下:“相公,这黑汉故意捣乱!”
黑壮汉梗着脖子:“他老丈人强占金翠莲,相公不为民做主,反倒怪我?”
种师中皱眉:“可有此事?”他身后的亲卫队长上前:“回相公,确有此事,那镇关西郑屠仗着是经略府的肉铺供应商,横行霸道。”
种师中翻身下马,走到鲁智深面前:“你是何人?”
鲁智深赶紧掏出推荐信:“小人鲁智深,投老种经略相公麾下效力。”
种师中看了信,点头道:“原来是延安府推荐的好汉。郑屠之事我已知晓,你随我回府,这事我来处置。”他转向卖肉的,“将郑屠抓来府衙问话,敢欺压百姓,定不饶他!”
百姓们顿时欢呼起来,黑壮汉对着鲁智深作揖:“多谢好汉仗义,在下史进。”
鲁智深哈哈大笑:“原来是九纹龙史进!洒家久仰大名。”
两人跟着种师中回经略府,府内兵甲鲜明,士兵们正在擦拭兵器,墙上挂着大幅地图,标注着西夏边境的关隘。种师中让人备饭,对鲁智深说:“我兄长种师道在延安府任经略使,人称老种相公,我在渭州,人称小种相公。你既来投军,可愿留在渭州?”
鲁智深抱拳道:“能跟着相公杀西夏狗,洒家愿意!”
正说着,斥候来报:“相公,西夏军五千骑兵犯境,围了塞门寨!”
种师中立刻起身,披甲佩剑:“史进,你带五百骑兵为先锋;鲁智深,你随我中军出发!”他指着地图,“塞门寨地势险要,西夏军想断我粮道,咱们抄他们后路!”
号角声在渭州城响起,士兵们迅速集结,种师中翻身上马,高举长枪:“保家卫国,就在今日!随我出征!”
鲁智深和史进跟着大军冲出城门,风雪里,“种”字大旗猎猎作响,骑兵的马蹄踏碎积雪,朝着塞门寨方向疾驰而去。
第二章 老种经略的沙场传奇
塞门寨外,西夏骑兵正架着云梯攻城。守将王禀站在城头,挥刀砍翻爬上城头的敌兵,战袍已被鲜血染红。他对着城下怒吼:“弟兄们顶住!经略相公的援军就快到了!”
突然,西夏军阵后传来喊杀声,种师中率领的骑兵像尖刀一样插了进来。史进舞动长枪,枪尖所过之处,西夏兵纷纷落马;鲁智深的禅杖横扫,一下就砸翻三四个敌兵,吓得西夏骑兵连连后退。
“是小种相公的援军!”寨内士兵欢呼起来,士气大振。
种师中一马当先,长枪直取西夏主将,两人战在一处。十几个回合后,种师中一枪挑落敌将头盔,大喝一声:“还不投降!”
西夏军见主将遇险,阵脚大乱。王禀趁机开寨门杀出,前后夹击之下,西夏军溃败而逃。种师中下令:“穷寇莫追!打扫战场,救治伤员!”
寨内,士兵们围着鲁智深和史进喝彩。种师中查看伤亡情况,见寨墙多处破损,对王禀说:“立刻修补城墙,多备滚石擂木,西夏军可能会再来。”
三日后,果然有快马从延安府赶来,送书信的亲兵满身尘土,见到种师中就跪下行礼:“小种相公,老种相公让您速回渭州!西夏十万大军压境,要攻延安府!”
种师中拆开书信,眉头紧锁:“兄长在信中说,他要固守延安,让我从渭州出兵袭扰敌军后路。”他对史进和鲁智深说:“你们随我回渭州,准备西征!”
回渭州的路上,史进问种师中:“小种相公,老种相公是您兄长?”
种师中点头:“我兄长种师道,比我大十五岁,他二十岁就跟着祖父种世衡守边,打了一辈子仗。”他说起种师道的故事,“当年在环州,祖父建细腰城,西夏军来攻,是兄长带着三百精兵,在半夜偷袭敌营,烧了他们的粮草,才保住城池。”
鲁智深听得兴起:“老种相公真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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