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牛赶山趴在墙头,小声地道:“仓库里面有一个鬼子,门口两个,后面两个,一共五个鬼子兵。咱们等一等,再行动。”
从晚上九点钟城外军营被炮袭开始,大连湾的各强力部门就没有休息的,全都加班了。
警察上街,特务加班进行电讯侦察,一部分宪兵去城外救人,一部分宪兵在城内维持秩序。
港口的守卫队更是全员加班,岗哨布置了一层又一层,生怕再来一次军舰爆炸。
大连湾特务课的佐久间课长更是十分钟打一次电话,确认城内的情况。
到了九点五十分后,城内仍无异常,佐久间课长心中才松了口气。
城外的军营遭袭,那是他们军营选址的问题,那是他们防范不严的问题。
只要城内不乱,这事跟城内没关系,他的责任不大。
但十点过三分后,特务课的电停了,接着他隐约听到了一声爆炸声。
佐久间心中一沉,八嘎,这是哪里炸了?
他忙走出办公室,在三楼楼顶负责观察的特务下来报告了。
“课长,不好了,发电厂方向发生爆炸,停电的原因应该是发电厂受袭。”
发电厂守卫森严,城外军营被袭后,他第一时间就加派了宪兵进行巡逻,怎么还发生爆炸了?
佐久间课长很是沉稳,有意外才是意料之中的,他早就等着了:
“高桥君,你带一科去发电厂,黑川君,打电话给宪兵队,封锁西广场以西。”
“田中君,打电话给城外驻军渡边中佐,请他派一个中队的士兵进城维持秩序,重点守卫各大银行,各大领事馆。”
“嗨!”“嗨!”
手下去执行后,佐久间课长又打了几个电话亲自向上面的几个大佬汇报情况。
同时他也接到了调查本部的一些情报,为了不让敌人有机可趁,他没有让调查本部的人参与进来,用的全是关东军方面的人。
毕竟佐久间课长就是关东军的人。
今天晚上大连湾的各强力部门注定无法入眠,先是城外的军营被袭,明天就要上船的关东军三木支队被炸得一塌糊涂。
炮击时间总共不到五分钟,却死伤无数,城外的军营毕竟是临时建的,不是战时的标准工事。
事发一个小时了,三木支队也好,前去支援的宪兵队也罢,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找到。
现在只知道是在军营的北边,用的是迫击炮。
紧接着,十点刚过,城内的发电厂就被人炸了,城内漆黑一片。
这就麻烦了,救下来的伤兵要手术,没灯可不行。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佐久间课长心里却沉到了底。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敌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佐久间觉得没有动静才是最可怕的,不知道敌人又在酝酿着什么。
随即他又安慰自己,或许敌人见守卫森严,取消了计划?
十点四十三分,他接到了电话,正金银行发生了爆炸,正金银行大楼被炸塌了。
佐久间课长接到电话后,一个头两个大,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正金银行大楼炸塌了?这事可就大条了,一定会捅到大本营。
佐久间课长想起了冰城的案例,这手笔像是三铁山头的风格啊。
而另一边宪兵队的山端少佐更是连眼睛都是红的。
太欺负人了,我上位还没一个月,就给我来这一出,我是来立功的,不是来背锅的。
前来报信的士兵,被气急败坏的山端少佐连扇了两耳光。
而调查本部大会议室里的部长跟几个课长、专员却是脑子一激灵,打了个冷颤。
这作案手法,这调虎离山之计,好熟悉啊。
传说中的三铁山头王老六,来大连湾了?
在烟土仓库墙头趴着的王长青跟牛赶山,也听到了正金银行的爆炸声。
王长青他们趴在仓库的后半段,两把飞刀一甩,后门的两个鬼子兵就见了天照大神。
牛赶山刚爬下围墙,就听到正门的鬼子兵在高声说话。
“仓库一切正常,野本君,刚才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
牛赶山有点紧张,王长青却是知道,这是巡逻兵在跟仓库的守卫互报平安。
仓库的大门并没有开,门外传来了野本君的回话。
“或许又是哪里炸了吧,唉,都用心点,只要不是我们这里出事就行。看到可疑人员第一时间开枪。”
“不管是高丽人还是夏国人打死了就打死了,这时间在外的东洋人也照打不误,一切以平安为重。”
门内的守卫高喊了一句:“嗨,挖卡里吗洗搭。”
听着巡逻兵远去的声音,王长青手一挥,两人一左一右朝大门走去。
正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