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之折扇"啪"地展开,桃花眼泛起八卦的笑意,扇面青竹图在烛火下摇晃:"康雍璟知道真相后什么反应?他怎么说的?"话音未落,顾修寒已抬手按住额头,银白长发下溢出一声认命的叹息——就知道这混不吝的家伙要问。
澹台凝霜歪头轻笑,凤目流转间烛火碎成星子,珍珠耳坠随着动作轻晃:"他当场认本宫做女儿,还封阿岳为康铧异姓王。"她指尖绕着萧夙朝胸前的金线,语气带着几分促狭,"既能得到我与阿岳的助力,又不必付出分毫,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拒绝?"
"哦哦..."谢砚之若有所思地点头,折扇突然停在半空,"不对啊!你的灵力没被天元鼎炼化?"他的声音拔高几分,惊得梁间夜枭扑棱棱乱飞,"那可是能吞尽六界神力的至宝!"
"天元鼎能奈我何?"澹台凝霜扬起下巴,周身阴气化作黑雾缠绕谪御扇,扇面万鬼图发出森然嗡鸣,"不过是件认主的器物,真当本宫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她眼尾微挑,妖异的弧度让帝王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谢砚之折扇重重敲在掌心,突然凑上前:"可你与朝哥每世相遇,都保留上一世记忆,按理说亮明身份就行,怎么还绕这么大一圈?"他的桃花眼满是疑惑,却在触及萧夙朝意味深长的眼神时,猛地顿住。
"做给天帝看的。"澹台凝霜指尖划过谪御扇锋利的扇刃,血珠渗出的瞬间被黑雾吞噬,"他总觉得能算计本宫,那便让他多做会儿美梦。"她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凤目映着摇曳烛火,宛如深渊中苏醒的恶鬼。
祁司礼的玄铁长刀突然发出清越鸣响,铠甲缝隙间渗出点点寒星:"阴谋论?霜儿的网都快收紧了,天帝还在补天宫窟窿。"他冷哼一声,护腕上的饕餮纹随着动作泛着冷光。
萧夙朝慵懒地倚在软垫上,龙袍下摆垂落的金线蟒纹蜿蜒如活物,暗金色眼眸闪过狡黠的光:"情有可原。"他伸手将澹台凝霜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毕竟朕与霜儿前两年刚把天界砸成废墟,他修补得慢些也正常。"话音未落,殿内响起顾修寒压抑的闷笑,谢砚之的折扇差点又掉在地上。
澹台凝霜突然轻拍萧夙朝的胸膛,凤目含着嗔怪的笑意:"跑题了。"她指尖点了点帝王胸前的蟠龙纹,发间茉莉香混着殿内沉水香氤氲开来,珍珠步摇随着动作在烛光下晃出细碎流光,"正事还没了结呢。"
萧夙朝低笑出声,暗金色眼眸掠过阶下狼狈的萧清胄,龙袍下的手臂将怀中的人又搂紧几分。鎏金冠冕垂落的珠串轻撞在他锁骨,发出清脆声响:"哦哦,谢砚之愣着干嘛,赶紧去带上顾修寒。"他的声音漫不经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尾音拖得极长,惊得殿外檐角铜铃无端作响。
谢砚之苦着脸合上折扇,桃花眼里写满生无可恋。他上前拽住萧清胄的锁链,用力之大直接将人拖得踉跄跪地:"走吧您嘞!"铁链在青砖地面拖出刺耳声响,混着萧清胄不甘的咒骂。路过顾修寒时,他突然踹出一脚,靴底精准落在神主的玄色朝服下摆:"赶紧的!别磨蹭!"
顾修寒银白长发下的耳尖通红,被踹得一个趔趄。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神主此刻全无威严,玄玉冠歪到一边,狼狈地整理着被弄皱的衣袖。祁司礼憋笑的闷咳混着铁链哗啦声,在殿内回荡,烛火摇曳间,三人跌跌撞撞往殿外走去,与榻上相拥的两人形成鲜明对比。
雕花木门在三人身后轰然闭合,谢砚之拖拽萧清胄的咒骂声渐远。萧夙朝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澹台凝霜腰间的软肉,暗金色眼眸忽而转向抱臂而立的祁司礼:"司礼想问什么尽管问。"鎏金冠冕下的目光似笑非笑,龙袍上的金线蟒纹随着动作蜿蜒如活物。
祁司礼的玄铁长刀轻叩铠甲,发出沉闷的嗡鸣。他微微皱眉,虎目里闪过疑惑:"霜儿性格张扬这一点没引起天帝注意?"殿内烛火摇曳,将他甲胄上的血痕映得忽明忽暗。
"六界拢共七个帝王,帝王势大。"萧夙朝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鼻尖蹭过她发顶,"除了康雍璟康珺塬两兄弟,其他都是霜儿扶起来的。"他唇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何况她还是女帝——同品阶的帝王见了她,都得行礼伺候。"龙袍下摆扫过榻沿,带起一阵肃杀的风,"除非天帝想被打进畜生道,否则动不得她一根发丝。"
祁司礼抬手抚过护腕上的饕餮纹,铁甲缝隙间渗出细密冷汗:"我没搞太懂品阶。"他的声音不自觉放轻,在帝王威压下,连铠甲碰撞声都显得小心翼翼。
"这么说吧。"萧夙朝修长的手指挑起澹台凝霜的下巴,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女人修炼万年,要比男人付出多得多。"他眼底泛起温柔的涟漪,却在望向祁司礼时瞬间转冷,"所以天道更偏爱女子。"龙袍下的气场如实质铺开,"朕这正一品宸曜帝,见了同品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