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住她。"萧清胄冷笑一声,抬手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精瘦的胸膛,"这扇子是不是还用滴入朕的血?姜越,动手。"他看向侍卫统领的眼神冰冷如刀,"让她好好看着,敢乱动,澹台岳的项上人头,即刻落地。"殿内气氛瞬间凝固,烛火在穿堂风里明明灭灭,将这场生死博弈的阴影,投映得愈发浓重。
姜越手腕轻抖,玄铁鞭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鞭梢缠绕着幽蓝雷光。澹台凝霜灵力尽失,只能徒劳地蜷缩在冰冷的青砖上,发间珠翠散落一地。"不要!"她抓住萧清胄的龙靴,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血,"萧清胄我知道错了!"
"打到她服气为止。"萧清胄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谪御扇,鎏金冠冕下的眼神冰冷如霜,"穗淑,把上官璃月带进来。"
"上官璃月?"澹台凝霜瞳孔骤缩,残存的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殿外惊雷炸响,将她苍白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
"听见了?"萧清胄俯身捏住她下巴,拇指用力碾过她咬破的唇角,"对,就是杀了整个秦族的上官瑶的女儿。姜越,打哪都行别打脸——"他突然轻笑出声,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朕还要独宠朕的美人儿。"
玄铁鞭如毒蛇般抽在澹台凝霜背上,丝绸衣衫瞬间裂成碎片,皮肉绽开的血痕蜿蜒如红梅。她闷哼一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殷红血迹顺着砖缝缓缓流淌:"痛......"
"喏。"姜越不为所动,手腕再挥,第二道鞭痕精准落在旧伤之上。殿内回荡着此起彼伏的闷响,混着澹台凝霜压抑的啜泣,在空旷的宫殿里显得格外凄厉。
"别打了!"她终于崩溃,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什么都听你的......"话音未落,殿门轰然洞开。
穗淑拖着个血人踉跄而入。上官璃月半张脸都肿得发紫,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却仍强撑着冷笑:"姐姐也有被打的时候?"
"住口!"萧清胄暴怒,龙靴狠狠踹在上官璃月心口。少女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蟠龙柱上发出闷响,口中喷出的鲜血在汉白玉柱上绽开狰狞的花。
上官璃月瘫倒在地,染血的指尖死死抠住青砖,嘴角歪斜着挤出冷笑:"我夫君可是蒋翎珏,你敢打我?"破碎的嗓音里裹着疯狂,发间玉簪断裂,碎玉散落一地,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萧清胄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玄色龙袍拖曳在血泊中,绣金蟒纹浸染上暗红。他突然放声大笑,声浪震得梁间铜铃作响:"蒋翎珏?手下败将!"话音未落,靴底重重碾过上官璃月手背,听着那声凄厉的惨叫,眼底猩红愈发浓烈,"告诉他,想要人,来养心殿跪着求朕!"
角落处,姜越悄悄跨前半步,宽大的袖袍如羽翼般罩住澹台凝霜。他俯下身时玄甲轻响,掌心贴着她染血的耳畔压低声音:"娘娘,陛下对您有情,"余光瞥见萧清胄眯起的眼,语气更急,"您跟陛下好好说说,再这么打下去......"喉结滚动,"陛下又是暴怒,不会给您传太医看的。"
"姜越!"萧清胄猛地转身,谪御扇"唰"地展开,扇面符文迸发出幽紫光芒,"手放下来。你们在干什么?"鎏金冠冕下的面容笼罩在阴影里,眼尾青筋突突跳动,龙袍下摆无风自动,掀起满地狼藉的珠翠。
澹台凝霜倚着蟠龙柱缓缓支起身子,破碎的衬衫下渗血的鞭痕蜿蜒如蛇,她垂眸望向蜷缩在血泊中的上官璃月,嗓音沙哑却带着冷意:"笑得出来吗,璃月?"发间散落的珍珠随着颤抖轻晃,映得眼底的嘲讽愈发清晰。
上官璃月突然暴起,染血的指甲直扑她面门:"澹台凝霜!我要你好看!"癫狂的嘶吼中,少女被侍卫拽着头发拖回原地,后脑重重磕在青砖上,溅起的血珠在蟠龙纹地砖上炸开妖冶的花。
"你说你要谁好看?"萧清胄突然出手,龙袍猎猎作响间已掐住上官璃月咽喉。他指尖收紧时,少女脖颈浮现青紫指痕,"二十一年前上官瑶带人灭了秦族,"声音陡然森冷,暗金色眼眸泛起嗜血的猩红,"致使霜儿在青云宗受人白眼,靠雪果腹的这笔账——"谪御扇狠狠砸在蟠龙柱上,石屑纷飞,"朕还没跟你上管家清算!"
殿内骤然死寂。澹台凝霜怔怔望着萧清胄的背影,鞭伤的剧痛突然变得麻木。记忆里那些蜷缩在柴房啃食积雪的寒夜,那些被同门欺辱却无人撑腰的日子,原来都有人默默记在心底。她睫毛剧烈颤抖,有温热的液体划过脸颊,滴在结痂的伤口上,恍惚间竟分不清是血是泪。
萧清胄猛地将上官璃月掼在地上,龙袍扫过她扭曲的面容,眼神冷得能淬出冰:"澹台凝霜因为你们受得每一分苦痛,朕都要你们百般偿还!"鎏金冠冕下的眉眼猩红如兽,帝王威压让满殿侍卫都忍不住后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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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璃月咳着血沫仰头,染血的嘴角扯出一抹癫狂笑意:"我是上阳宫的女帝!"她破碎的嗓音在空旷大殿回响,却被萧清胄轻蔑的嗤笑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