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忘了?\"澹台凝霜将银叉搁回盘里,玉指绕着他胸前玉带流苏打转,\"长姐早说过,绛雪轩的西窗正对着后园的绿梅。\"她话音未落,廊外忽然传来落霜的脚步声,青竹纹裙摆扫过滴水的游廊:\"陛下,灵毓帝姬说绛雪轩的地龙已烘暖,还备了姜茶。\"
萧夙朝起身时顺手将她打横抱起,淡紫薄纱在他臂弯里如流霞翻卷。穿过月洞门时,檐角铜铃被风吹得轻响,他低头看见她乌金眼罩下睫羽微颤,忽然想起初见时她在太液池边折柳,也是这样眼尾含着笑意,却偏要做出冷淡模样。
绛雪轩的鎏金兽首香炉正吐着轻烟,沉水香混着澹台凝霜发间的桂花香,在暖光里织成朦胧的网。萧夙朝坐在紫檀太师椅上,看她跨坐在膝头时,淡紫薄纱裙摆被撑开成温柔的弧。
\"还跟朕闹脾气吗?\"他的指尖划过她腰间银线绣的藤萝纹,触到薄纱下轻颤的肌肤时,怀里的人忽然伏在他肩头。澹台凝霜的发顶蹭着他下颌,细腰如柳般轻摆:\"陛下都把温鸾心的衣冠冢拆了,又将太后禁足在慈宁宫......\"她话音顿住,指尖绕着他胸前玉带的纽扣,\"还特意从萧国把臣妾带回康铧——臣妾哪还舍得闹。\"
喉间涌上的热意让萧夙朝低笑出声,手掌顺着她背脊滑下,在腰窝处重重一按:\"宝贝儿这腰......\"他鼻尖蹭着她被雨水打湿的鬓角,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勾得朕魂都没了,只想疼你。\"
澹台凝霜抬眸时,乌金眼罩已滑到发间,露出的眼尾泛着水光。她咬着唇轻笑,腰肢拧出个柔媚的弧度:\"那陛下......\"话音未落,已被他横在腰上的手掌猛地禁锢。萧夙朝另一只手托着她后颈,指腹掐着她下颌向上抬,檀木发簪被蹭得歪斜,乌发如瀑倾泻而下。
澹台凝霜的手抵在他胸前蟒袍上,指尖却无意识攥紧了金线龙纹。当萧夙朝的吻落在她唇角时,她尝到自己泪水中的咸意——是昨夜龙涎宫的委屈,是太液池边的旧梦,此刻都被这滚烫的吻揉碎。他的手掌隔着薄纱揉着她的腰,指腹碾过腰线时,她浑身一颤,主动迎上他加深的吻,舌尖笨拙地回应着,换来他胸腔里一声低哑的叹息。
\"陛下......\"她被吻得气息凌乱,乌金眼罩彻底滑落,露出的眼眸水光潋滟。感受到传来的律动时,她下意识想躲开,却被萧夙朝抱得更紧。他的吻从唇角移到耳垂,牙齿轻咬着那粒珍珠耳坠,声音混着喘息落在她颈窝:\"别动......让朕抱抱......\"
绛雪轩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檐角铜铃在夜风里轻响。澹台凝霜被他圈在怀里,听着他越来越沉的呼吸,忽然觉得腰间的薄纱有些碍事。她刚想抬手解开发带,却被萧夙朝按住手腕,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鼻尖蹭着她的:\"不急......先让朕好好看看你。\"烛光在他眼底跳跃,映着她泛红的脸颊,还有鬓边那根尚未染黑的白发——那是他亲手刻下的伤痕,此刻却被他用唇瓣轻轻覆住,像是在吻一瓣易碎的霜花。
烛火在鎏金烛台上跳了跳,将萧夙朝眼底的红血丝映得清晰。他指尖绕着澹台凝霜鬓边那缕白发,发丝在烛光下泛着雪色微光:\"朕把它染黑,好不好?\"指腹擦过她耳后时,触到未干的泪痕,心尖骤然一紧。
澹台凝霜偏头躲开,鼻尖蹭着他下颌刚冒头的胡茬:\"陛下长胡子了。\"那触感扎得她发痒,忍不住伸手去摸,却被他趁机握住手腕。
\"霜儿给朕刮胡子?\"萧夙朝顺势将她按回膝头,玄色蟒袍下的长腿微微收拢,把她圈在怀里。侍女刚送来的鎏金剃刀还搁在矮几上,刀片在烛光里晃出冷光,旁边放着盛着皂角沫的白玉碗。
她盯着剃刀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拿起沾了皂角沫的软毛刷。当微凉的泡沫蹭上他下颌时,萧夙朝忽然收紧手臂,将脸埋在她颈窝深吸一口气:\"嗯,就这样......\"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锁骨上,惹得薄纱下的肌肤泛起细密的颤栗。
软毛刷顺着他下颌线条移动,澹台凝霜的指尖却有些发抖。昨夜龙涎宫的情景忽然闪过脑海——他扬手时蟒袍上的金线龙纹划过眼帘,掌心落在她脸颊上的刺痛,还有镜中自己鬓边突然泛起的雪色。皂角沫不小心蹭到他唇角,她下意识用拇指去擦,却被萧夙朝拉过手放在嘴边吻。
\"疼吗?\"萧夙朝眼底的懊悔像墨汁般晕开,\"昨夜......\"
\"怎么?心疼了?\"澹台凝霜猛地抽回手,剃刀在他下颌划出半道白印,\"早知今日心疼,昨夜何必打我?\"皂角沫滴在他蟒袍上,晕开深色的痕,像极了她腕间未消的红印。
萧夙朝没躲,任由剃刀停在自己颈动脉旁。他望着她泛红的眼眶,想起高中时她在太液池边折柳,发间流苏扫过水面,笑眼弯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