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篮里的萧翊突然打了个奶嗝,暗金色雾气立刻化作湿巾擦他嘴角。澹台凝霜看着丈夫手忙脚乱的模样,忽然噗嗤笑出声,指尖戳了戳他眉心:“行吧,依你。”她舀起一勺藕粉送进嘴,桂花甜腻混着药香在齿间弥漫,“但要是胖成球,你得天天背着我。”
“背!”萧夙朝立刻应下,暗金色雾气殷勤地卷起第二块糖糕,“从龙涎宫背到御花园,再背到藏书阁——让全天下都看看,朕的皇后多富态。”
摇篮里的哭声渐渐变成咿呀学语,萧翊挥舞着小胖手,襁褓上的麒麟纹与萧夙朝袖口的刺青遥相呼应。澹台凝霜看着父子俩相似的眉眼,忽然勾住丈夫的脖子,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药香混着桂花甜在唇齿间流转,暗金色雾气托起的白玉碗里,藕粉正随着两人的动作轻轻晃荡,在烛火下漾出暖融融的光。
殿外传来萧尊曜的抱怨:“恪礼你看,父皇又拿点心哄母后!等咱弟长到一百斤,怕是能把龙椅压塌!”
“可母后吃的糖糕看着好好吃……”萧恪礼的声音带着口水声,紧接着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暗金色雾气卷起的《帝训》正追着两个小崽子跑过游廊,惊起的夜枭扑棱着翅膀,将月光剪碎了撒在青砖上。
龙涎宫书房的梨花木案上,《帝训》摊开着,萧恪礼正用珊瑚笔杆戳哥哥的胳膊:“哥,书上说立嫡立长,翊儿才两个月大,撑死了是个闲散王爷。”六岁的小王爷晃着羊角辫,发间玉冠上的珍珠随着动作轻颤。
萧尊曜把镇纸往弟弟手边推了推,墨玉扳指在烛光下泛着幽光:“应该是。”他刚写完“忠孝”二字,笔尖的墨滴在宣纸上洇出小团晕染。
“把‘应该’去了!”萧夙朝突然从书案后绕出来,暗金色雾气卷着批阅完的奏折飞到书架上。他一把将长子圈进怀里,蟒袍上的金线蟠龙蹭过萧尊曜的玄色锦袍,“皇位本来就是你的,赶紧长——朕还等着抱皇孙呢。”
“父皇!我们才六岁!”萧尊曜挣着去够案上的狼毫,却被父亲抱得更紧。旁边的萧恪礼惊得把珊瑚笔杆掉在砚台里,墨汁溅上他月白袖摆。
澹台凝霜斜倚在紫檀木榻上,月青色广袖拂过翻开的《封号典》:“哪家姑娘看得上陛下的太子爷?”她凤目微挑,发间珍珠步摇晃出细碎光影,“瞧这俩,一个闷头抄书,一个把墨汁当糖水喝。”
“……”萧尊曜和萧恪礼齐刷刷抬头,四只眼睛瞪得溜圆。萧恪礼下意识舔了舔袖口的墨渍,立刻被苦得龇牙咧嘴。
“意识到你母后的嘴有多毒了?”萧夙朝笑着揉长子的头发,暗金色雾气乖巧地飞过去替次子擦脸。他转身时,蟒袍下摆扫过书案,惊起的纸页上还留着“忠孝”二字的残影。
“父皇,我也想穿黑金色帝服!”萧尊曜指着父亲袖口的暗纹,那是登基大典时才会穿的朝服纹样。
“想什么呢!”萧夙朝弹了下儿子的额头,暗金色雾气在掌心聚成小团火苗,“你父皇我只有大婚、登基、宫宴才能穿,你母后倒好——”他忽然压低声音,凑到儿子耳边,“她品阶比我高,把黑金色当常服穿,上次宫宴还穿了绣着九爪金龙的霞帔,朕都得穿玄色陪衬。”
“陛下又编排我?”澹台凝霜将《封号典》往案上一放,玉指敲了敲书页,“帝启临刚传信,说要封你正一品帝王,让我想个封号——总不能一直用‘萧’姓吧?”
“真的?”萧夙朝眼睛一亮,暗金色雾气瞬间卷来所有空白奏折。他转身时,鎏金冠冕的垂珠扫过萧尊曜的鼻尖,“你俩别抄书了,一起想!”
澹台凝霜从广袖里摸出手机,屏幕亮起时映得她凤目流光。刚接通视频,就见帝启临抱着平板往沙发上一倒,耳机线缠得像盘蚊香:“师兄的封号定了没?我这把王者正打团呢!”他指尖在屏幕上狂点,背景音里传来“全军出击”的提示音。
“先给我换个封号。”澹台凝霜晃了晃手机,月青色裙摆扫过紫檀木榻,珍珠步摇在烛火下晃出细碎光斑。梨花木案上,萧夙朝正凑过来看,暗金色雾气自觉卷走他手边的朱砂笔。
“成啊,有看上的没?”帝启临的平板突然传来“First blood”的音效,他骂了句脏话,“赶紧说,我这打野快被反烂了!”
“萧夙朝的叫‘宸曜’。”澹台凝霜指尖划过《封号典》,书页上“宸”字的烫金纹与萧夙朝蟒袍上的金线遥相呼应,“‘曜’是尊曜的曜。”
“噗——”萧尊曜手里的狼毫“啪嗒”掉在宣纸上,墨点溅在“忠孝”二字的残笔上。六岁的小太子瞪圆眼睛:“母后!我将来承帝位用什么字?你好歹考虑下你儿子啊!”
“没考虑。”澹台凝霜头也不抬,凤目盯着手机里帝启临疯狂走位的英雄,“我老公的事优先。你赶紧找个知冷知热的媳妇,让她替你操心去。”她忽然拔高声音,“帝启临,这把打完拉我,我用武则天带你飞!”
“得嘞!”帝启临的平板发出“defeat”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