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一道狰狞的旧疤:\"朕借栀意的嘴把这些告诉了你,可你呢?\"温热的泪砸在澹台凝霜苍白的手背上,\"你全心扑在萧念棠、萧锦年身上!那是朕的女儿,朕认了!可你连问都不问朕的想法!\"
殿内突然陷入死寂,唯有萧夙朝粗重的喘息声回荡。他颤抖着将额头抵上澹台凝霜的,声音几近破碎:\"霜儿,朕也有心......朕的心不是铁打的......\"
殿内檀香混着未散的硝烟,萧夙朝粗重的喘息渐渐平复,却仍将澹台凝霜死死箍在怀中。她忽然仰起脸,眼尾朱砂痣在泪光中微微颤动:\"陨哥哥,我错了。\"声音像春日里融化的雪水,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萧夙朝的瞳孔猛地收缩,暗金色眼眸里翻涌的情绪如潮水退去,露出眼底深处的温柔。他喉结滚动,却故意冷哼一声:\"那又如何?朕只要你。\"龙袍下的手指不自觉收紧,仿佛要将三个月的分离都揉进这拥抱里。
\"对不起嘛,别气了嘛,\"澹台凝霜踮起脚尖,将脸埋进他颈窝,温热的呼吸拂过他剧烈跳动的脉搏,\"我错了。陨哥哥,霜儿想陨哥哥了。\"蓝金色广袖缠着他手臂不放,素色裙摆扫过满地狼藉的瓷片,扬起细碎的尘埃。
\"陛下......\"谢晚霜突然开口,颤抖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旖旎。她跪在满地碎瓷上,膝盖早已被割得鲜血淋漓,珍珠步摇歪斜地挂在鬓边,映得面容愈发惨白。
萧夙朝的脸色瞬间阴沉如雷,帝王威压如实质般散开,惊得殿外侍卫齐刷刷跪倒。\"滚!\"他的怒吼震得檐角铜铃乱响,\"江陌残!传旨,谢府嫡女谢晚霜在龙涎宫外罚跪六个时辰,让谢砚之来接人!\"
\"喏!\"江陌残的应答声从殿外传进来,紧接着是甲胄碰撞的声响。谢晚霜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却不敢违抗,只能在侍卫的拖拽下狼狈地爬出门去。
\"陨哥哥最好了。\"澹台凝霜见人走远,立刻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角轻轻一吻。蓝金色广袖间露出一截皓腕,缠着他腰间的手指不安分地摩挲着,\"霜儿以后都听陨哥哥的话。\"
萧夙朝长叹一声,终于放下所有倔强,低头吻住她的唇。御书房外,蝉鸣再次响起,六月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染成金色。
澹台凝霜将脸颊贴在萧夙朝心口,听着那逐渐平稳的心跳声,蓝金色广袖无意识地绞着他龙袍上的金线:\"陨哥哥许久没有陪我用膳了。\"她突然抬起头,苍白的脸颊上泛起病态的红晕,\"陨哥哥,我头晕。\"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羽毛,带着令人心疼的委屈。
萧夙朝的瞳孔骤然紧缩,暗金色眼眸里腾起慌乱。他捧住她的脸,指尖拂过她汗湿的鬓角,帝王冕旒随着动作摇晃:\"可是中了暑气?\"喉间溢出的声音不自觉放柔,却掩不住其中的焦急。
\"嗯......\"澹台凝霜将脸埋进他掌心,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我刚才在外面等了两个时辰。\"她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哽咽的鼻音,\"江陌残委婉地跟我说你不想见我,可我听见了你让我滚......\"
殿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萧夙朝只觉心口猛地一抽。他将人狠狠搂进怀里,龙袍下的手臂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声音里带着懊悔与心疼:\"傻子。\"滚烫的吻落在她发顶,冕旒上的东珠随着颤抖的身躯相撞,发出细碎的清响。御书房内的檀香突然变得苦涩,混着澹台凝霜发间若有若无的茉莉香,在夏日的热浪里翻涌成潮。
萧夙朝的喉结剧烈滚动,颤抖着捧起她的脸,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暗金色眼眸里翻涌着浓烈的自责与心疼,帝王的威严此刻荡然无存,只剩满心的慌乱:“朕那是气话,气你总这般不爱惜自己。”他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悔意。
说着,他弯腰将她打横抱起,龙袍下摆扫过满地狼藉也浑然不觉。脚步匆匆往寝殿走去,怀里的人儿轻得让他心惊。殿外侍卫见陛下这般模样,皆是屏息低头,大气都不敢出。
“来人!传太医!再备些解暑的冰饮和膳食!”萧夙朝的怒吼声在宫殿中回荡,惊起檐下栖息的飞鸟。他抱着澹台凝霜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又细心地为她掖好被角,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陨哥哥,我没事。”澹台凝霜虚弱地扯出一抹笑,伸手去够他的脸。萧夙朝立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亲吻,仿佛握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别说话,乖乖躺着。往后不许再这般犯傻,若是想见朕,直接闯进来便是,朕岂会真的怪罪你。”
此时,太医匆匆赶来,一番仔细诊治后,躬身禀道:“娘娘只是受了暑热,又加之思虑过重,多休息几日,再辅以汤药调理,并无大碍。”萧夙朝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挥退太医后,便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一刻也不愿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