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夙朝猛地偏头,发间墨玉冠的珠串哗啦作响:\"是,不准亲!\"他周身威压乍现,却在对上澹台凝霜又羞又恼的眼神时瞬间瓦解。怀中的人将发烫的脸埋进他龙纹衣襟,蓝金色广袖紧紧攥住他腰带:\"没大没小的!\"
\"就是,父皇没大没小!\"萧恪礼挥舞着莲藕似的手臂,肉乎乎的脸颊气得鼓鼓的。萧尊曜戳了戳弟弟后背,憋笑憋得肩膀直抖:\"你别就是了,母后说的是你!\"两个小团子一唱一和,惊得廊下白鸽扑棱棱乱飞。
萧夙朝额角青筋微跳,弯腰拎起萧恪礼的后领,龙袍下摆扫过青砖扬起细碎尘土:\"学学怎么尊老爱幼!\"话音未落,怀中的小崽子突然伸手去够澹台凝霜,奶声奶气的控诉里带着委屈:\"父皇先爱个幼吧!\"这一声让帝王的气势轰然崩塌,惹得澹台凝霜从他怀里抬起头,眉眼弯弯盛满笑意。
萧夙朝单手拎着萧恪礼的后领,另一只手捏着小儿子圆鼓鼓的脸颊,指腹擦过沾着草屑的软肉:\"尊老在前,也没见你做过。倒是日日拆朕的玉佩暗扣,昨日还把九龙玺的流苏扯掉半截!\"帝王声线压得低沉,暗金色瞳孔却映着廊下灯笼的暖光,没半分真正的怒意。
萧恪礼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乌溜溜的眼睛泛起水光,藕节似的手臂胡乱挥舞:\"父皇我错了!两个妹妹会走路了哦!\"肉乎乎的小手在空中比划着蹒跚学步的模样,虎头鞋上的金线铃铛跟着叮当作响。
澹台凝霜抬手接住儿子晃动时掉落的草叶,蓝金色广袖拂过萧夙朝手背,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你父皇早知道了,前日还亲自盯着内务府,挑了整整十箱珐琅彩小靴、金丝软缎虎头帽送去承华宫。\"她发间石榴花的碎瓣落在萧恪礼肩头,惊得小皇子打了个喷嚏。
\"我为什么没有?\"萧恪礼扭着身子从父亲掌心挣脱,一屁股坐在青砖上,粉扑扑的脸颊鼓成包子。他仰头望着萧夙朝腰间重新系好的玉佩,奶声奶气的质问里带着委屈。
萧夙朝蹲下身,指尖刮过儿子泛红的鼻尖,龙袍上的金线蟒纹几乎要蹭到地面:\"又不是你教的,臭小子。\"话音未落,突然伸手将人捞进怀里,胡茬轻轻蹭过萧恪礼肉乎乎的脸蛋,\"等你学会写自己名字,朕赏你座金山。\"
暮色渐浓,廊下宫灯次第亮起。萧尊曜攥着虎头帽怯生生上前,粉雕玉琢的小脸还沾着玩闹时的汗珠,声音软糯:\"父皇......\"话音未落,萧夙朝已伸手将他抱起,让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坐在膝头,龙袍下摆垂落如金色绸缎铺展在青砖上。
\"尊曜也有,比恪礼的还大。\"萧夙朝指尖拂过长子额前碎发,暗金色瞳孔里流淌着罕见的温柔。他下颌蹭过萧尊曜毛茸茸的帽子,语气忽而变得郑重,\"若有一天父皇母后不幸离世,哥哥会护着你的,也会护着念棠、锦年两个妹妹,对吗?\"
萧恪礼立刻扭动着小身子抗议,绣着金线的虎头鞋在父亲腿上乱蹬:\"凭什么哥哥的金山比我的大?\"肉嘟嘟的脸颊气得通红,莲藕似的手臂抱住萧夙朝脖颈,鼻尖还沾着方才摔在地上的草屑。
萧夙朝单手稳稳托住两个孩子,另一只手轻轻点了点小儿子眉心:\"因为他是哥哥。\"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闯祸时是谁替你藏起弄坏的奏折?你生病时是谁守在榻前不肯睡?\"帝王俯身,额头抵住萧恪礼的额头,\"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这金山里装的不只是金子,还有沉甸甸的责任。\"
萧恪礼眨巴着大眼睛,忽然安静下来。他转头看向一旁的萧尊曜,见哥哥正认真地点头,虎头帽上的绒毛跟着晃动。半晌,小崽子泄了气般靠进父亲怀里,嘟囔道:\"好吧,那我允许哥哥的金山比我的大了。\"
\"恪礼不知所谓。\"萧尊曜学着大人的模样摇头叹气,伸手替弟弟拍掉背上的灰尘,奶声奶气的话语里却满是宠溺。
\"哥——\"萧恪礼拉长语调,突然扑过去抱住哥哥,两个孩子在父亲怀里笑作一团。夕阳的余晖穿过廊下雕花窗棂,将三人交叠的影子染成温暖的金色,惊起的白鸽扑棱棱掠过宫墙,翅膀划破漫天晚霞。
萧夙朝将两个孩子稳稳放下,龙袍下摆扫过满地凌乱的草屑,指尖还残留着幼崽们身上的奶香。他抬眼望向暮色渐浓的天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神色一凛,蹲下身平视着两个儿子:\"十月中旬的秋猎,你们必须跟凌初染阿姨待在一起,半步不准乱跑。\"暗金色瞳孔里翻涌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惊得廊下灯笼的穗子都轻轻晃动。
萧尊曜攥紧虎头帽上的绒毛,水汪汪的眼睛满是憧憬:\"我也想学父皇母后一样狩猎!\"粉雕玉琢的小脸涨得通红,\"我可以射中最大的鹿!\"话音未落,萧恪礼立刻跟着点头,沾着草屑的后脑勺在夕阳下晃得欢快。
萧夙朝忍不住嗤笑一声,伸手弹了弹长子的额头:\"四岁的小屁孩,别让马踹上一脚就谢天谢地了。\"他故意板起脸,却在看见两个孩子耷拉的脑袋时,喉间溢出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