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公主眨了眨灵动的眼睛,俏皮地行了个礼:\"oK!皇嫂,咱们走!\"她快步上前挽住康令颐的胳膊,\"正好我新得了几匹云锦,可漂亮啦,皇嫂一会儿帮我参谋参谋!\"说罢,便拉着康令颐往殿外走去。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萧夙朝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直到她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他才缓缓转身,周身气势陡然一变,冰冷的目光重新落在薛明珠身上,仿佛要将方才被打断的怒火,尽数倾泻而出。
萧夙朝袖中暗藏的手已然攥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缓步逼近薛明珠,玄色龙袍扫过满地海棠花瓣,像是死神的披风。帝王周身腾起的威压让周围的世家小姐们纷纷后退,连大气都不敢出。
“薛明珠,”萧夙朝声音冰冷得像是从九重冰渊传来,“你可知罪?”他抬手,食指指着薛明珠颤抖的肩膀,“在皇后生辰公然羞辱,扰乱宫宴,该当何罪?”话音未落,他猛地挥袖,一旁的鎏金香炉轰然倒地,香料四溅。
薛明珠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上血色尽失。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言行有多愚蠢,慌乱中连连磕头,额头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臣女一时失言……”
“一时失言?”萧夙朝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厌恶,“朕看你是仗着丞相之女的身份,目无尊长!来人!”随着他一声令下,暗卫如鬼魅般现身,“将薛明珠拖下去,禁足丞相府直到皇后生辰宴结束。”
众世家小姐们看着被拖走的薛明珠,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纷纷低头,大气都不敢出。萧清胄站在一旁,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呵,还以为是谁家的疯狗,原来不过是仗着家世的蠢货。”
萧夙朝整理了一下衣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声音冷冽:“今日是皇后生辰,本该是大喜的日子,尔等若再敢有丝毫冒犯,休怪朕不客气!”说罢,他甩袖转身,大步朝着宴席走去,留下一众世家小姐们在原地瑟瑟发抖。
宴乐宫烛火辉煌,鎏金蟠龙柱上缠绕的夜明珠将殿内映得恍若白昼。萧夙朝端坐在镶满东珠的紫檀龙椅上,玄色蟒袍上金线绣就的五爪金龙在光影中若隐若现,帝王冕旒垂落的玉珠随着呼吸轻轻晃动,似在昭示着上位者的威严。
忽有一阵环佩叮当声由远及近,江陌残抱拳而立,声如洪钟:\"陛下,皇后娘娘,昭月长公主到了!\"
萧夙朝原本冷峻的面容瞬间柔和,抬手示意:\"快请!\"话音未落,鎏金雕花大门缓缓推开,一抹宝蓝色身影映入眼帘。康令颐身着金线密织的牡丹华服,宝蓝绸缎在烛光下泛着粼粼波光,每一朵金线绣就的牡丹都栩栩如生,仿佛随时要从衣料上绽放。她头戴碎钻头面,珍珠流苏随着步伐轻轻摇曳,将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庞衬托得愈发温婉华贵。
\"臣妾见过陛下。\"康令颐盈盈欲拜,却被萧夙朝长臂一揽,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不用行礼,坐朕身边,慢点。\"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康令颐在身旁坐下,眼中满是疼惜,连冕旒都跟着晃动得急促了些。
与此同时,昭月长公主一袭茜色纱裙如蝶般翩跹而入,发间金丝步摇随着动作轻颤。她眼波流转,朝着萧清胄的方向娇嗔道:\"清胄哥哥!\"
萧清胄咧嘴一笑,拍了拍身旁铺着锦绣软垫的位置,腰间的玉坠晃出清脆声响:\"来,给你留了个好地方!这可是离蟹粉汤包最近的宝座!\"他伸手将妹妹拉到身边坐下,还不忘偷偷往她手里塞了块桂花糕,\"先垫垫肚子,省得一会儿抢不过我。\"
殿内丝竹声适时而起,十二乐官执鎏金箜篌奏起《鸾凤和鸣》,乐声与众人的寒暄声交织成一片。萧夙朝亲自为康令颐斟了盏碧螺春,茶盏边缘还沾着帝王指尖的温度:\"尝尝御膳房新制的冰酪,配这茶最是清爽。\"他说话时,目光始终锁在爱妻发间晃动的珍珠流苏上,仿佛那是比山河社稷更珍贵的景致。
角落里,北境安王捏着鎏金酒盏的指节发白,目光在康令颐华贵的衣饰上流转。他身旁的北境公主突然轻笑出声:\"王兄可听说,南境进贡的鲛绡布,都被裁成了皇后娘娘的襦裙?\"话音未落,萧清胄突然将啃得干干净净的蟹壳重重拍在案几上,震得满桌珍馐都跟着轻颤:\"公主殿下若是眼馋,大可回北境抢块羊皮袄穿!\"
昭月公主被桂花糕呛得直咳嗽,慌忙端起莲子羹润喉。萧夙朝抬手招来宫女为弟弟斟酒,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清胄,今日是令颐生辰,莫要失了礼数。\"话虽斥责,眼中却闪过一丝笑意。他转脸又对着北境众人举杯,冕旒下的眸光冷如寒潭:\"安王此次进京,可还习惯?\"
宴席间,丞相夫人望着空荡荡的薛明珠座位,手中的象牙箸\"当啷\"掉在青瓷盘上。她身旁的贵妇人压低声音:\"听说薛姑娘额头上的伤,到现在都没消...\"话音被突然响起的编钟声打断,十六名舞姬鱼贯而入,广袖上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