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木门吱呀推开,烬雪踩着满地霞光踏入寝殿,手中鎏金按摩棒撞出清脆声响。她垂眸掩住眼底翻涌的妒火,朱唇轻启时却似淬了毒:\"皇后娘娘还真是娇贵。\"尾音拖着轻蔑的颤音,在殿内悠悠回荡。
康令颐半倚在软垫上,凤目掠过烬雪刻意低胸的襦裙,染着丹蔻的指尖慢条斯理地划过鬓边东珠。她忽然轻笑出声,声音婉转却带着寒意:\"你说什么?\"
\"奴说——\"烬雪突然上前半步,绣着并蒂莲的裙摆扫过地砖,\"皇后娘娘还真是娇贵,连这点力道都受不了。\"她故意压低声音,眼中闪过恶意的光,\"陛下昨夜可是......\"
\"啪!\"康令颐手中的茶盏重重砸在青玉案几上,滚烫的茶水溅在烬雪绣鞋上。凤目骤然染上寒霜,她撑着腰坐直身子,颈间红痕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你家陛下昨夜疼了本宫整夜,何时离开过?\"声音冷得像冰,\"还有,你何时见过落霜给本宫按摩不是跪着的?规矩怎样不懂吗?没人教过吗?\"
她抬手招来侍女,语气不带一丝温度:\"落霜,把钉子拿过来。让她跪在钉子上面,给本宫按腰揉腿。\"
\"你!\"烬雪脸色骤变,踉跄后退半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底的嫉妒化作怨毒:\"不过是以色侍人......\"
\"够了!\"落霜捧着铜盒疾步而入,盒中锈迹斑斑的长钉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她狠狠瞪了烬雪一眼,转身将温茶递到康令颐手边:\"娘娘喝杯茶消消气,为了这个没规矩的贱婢气坏身子不值当。\"说着示意侍卫上前,\"把她的鞋袜脱了!\"
殿内气氛骤然凝固,烬雪惊恐的尖叫混着长钉刺入青砖的闷响,在雕梁画栋间回荡。康令颐倚着软枕,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凤目掠过跪在钉板上瑟瑟发抖的人影,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记住,这后宫......\"她顿了顿,声音温柔却暗藏锋芒,\"只能有一个人站在陛下身边。\"
烬雪如濒死的困兽般瘫在钉板上,血珠顺着青砖缝隙蜿蜒成暗红溪流。见萧夙朝踏入殿门,她突然爆发似的扑过去抱住帝王龙靴,哭得梨花带雨:“陛下救命!皇后娘娘因着奴说了句‘陛下昨夜操劳’,便要将奴折磨至死啊!”尖利的嗓音刺破空气,指甲深深掐进萧夙朝绣着金线的靴面。
萧夙朝皱着眉低头,暗金色眼眸掠过康令颐冷若冰霜的脸,忽然勾起唇角。他用靴尖挑起烬雪的下巴,声音似裹着蜜糖:“是吗?给你个机会伺候朕。朕若高兴了,自会跟皇后商量,这罚跪……”话音未落,殿内骤然响起茶盏碎裂的脆响。
“萧夙朝!”康令颐猛地起身,锦被滑落露出肩头未愈的吻痕,凤目里翻涌着滔天怒意,“你再说一遍?”她踩着满地瓷片逼近,发间东珠随着脚步撞出清脆声响,“当着本宫的面,要纳这个贱婢?”
帝王喉结滚动,这才惊觉玩笑开过了火。他慌忙甩开烬雪,三步并作两步抓住康令颐的手腕:“朕错了,该罚!”不等她开口,已利落地跪在冰凉的地砖上,冕旒随着动作晃出细碎光影,“都是朕嘴贱,求皇后娘娘饶命!”
康令颐冷笑着抽回手,猩红丹蔻指向瑟缩在角落的烬雪:“落霜,传旨下去——今晚就让这贱婢侍寝!”她转头望向萧夙朝,眼底泛起妖异的红,“至于陛下,今晚就去书房跪着,对着列祖列宗好好反省!”
“心肝儿!”萧夙朝膝盖刚蹭过地砖便被侍卫架住,他望着康令颐决绝的背影,声音急得发颤,“朕真的只是玩笑!没有你朕彻夜难眠啊!”可回应他的,只有殿门重重合上的声响,混着烬雪压抑的啜泣,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回荡。
鎏金烛台在铜镜里投下摇曳的光影,康令颐端坐在紫檀木梳妆台前,凤目死死盯着镜中自己颈间未消的吻痕,指尖无意识地揪着鬓边一缕青丝。落霜手持象牙梳的手微微发颤,生怕力道稍重又触怒了主子。
\"不行!\"康令颐突然拍案而起,檀木桌上的胭脂盒应声滚落,丹蔻色的胭脂膏在青砖上晕开刺目的红,\"把那个贱婢叫进来伺候本宫!气死本宫了!\"尾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震得窗外的铜铃都跟着叮当作响。
落霜慌忙屈膝行礼,刚要开口劝解,忽见珠帘微动,一道月白色身影立在殿外。\"娘娘消消气,\"她话音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太皇太后身边的婉晴姑姑在外头候着呢。\"
康令颐猛地转身,凤冠上的珍珠流苏扫过脸颊,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淡淡红痕。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眼底翻涌的怒意,指尖轻抚过裙摆上金线绣就的牡丹:\"请。\"声音恢复了往日的雍容,却仍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婉晴姑姑迈着细碎的步子踏入殿内,手中鎏金食盒泛着温润的光。\"皇后娘娘万安,\"她福了福身,眼角余光扫过满地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