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令颐仰起沾着雨痕的小脸,指尖紧紧揪住萧夙朝龙袍下摆的金线绣纹,声音里带着撒娇的尾音:\"陨哥哥......\"她发间歪斜的银铃轻轻晃动,在烛火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映得眼底水光潋滟。
萧夙朝低头望着怀中倔强的人儿,暗金色眼眸泛起温柔的涟漪。他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水珠,拇指摩挲着她冰凉的脸颊,声音低沉而诱哄:\"乖,听话。\"帝王冕旒垂落的珍珠扫过她泛红的耳垂,\"朕处理完了马上回去,绝不食言。\"
\"那我等你哦。\"康令颐踮起脚尖,在他下颌轻轻一吻,发间的龙涎香混着雨水气息萦绕鼻尖。她松开手时,还恋恋不舍地勾着他的小指,\"陨哥哥要说话算话,不然......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萧夙朝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反手扣住她的后颈,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好。\"他的声音裹着滚烫的温度,将她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回去喝碗姜汤,把湿衣服换了。\"说罢,朝一旁候着的宫女使了个眼色。
康令颐被宫女半扶着往外走,还三步一回头地张望。直到殿门缓缓合上,她仍踮着脚朝萧夙朝挥手,裙摆上的珍珠流苏随着动作撞出清脆声响。而御书房内,帝王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眼底的温柔瞬间凝结成寒冰,转头看向尚书的目光,已冷得能结出霜来。
御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冰,萧夙朝指尖慢条斯理地转动着鎏金扳指,暗金色眼眸淬着毒一般盯着尚书:\"尚书大人,\"他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之地传来,\"朕还想知道,朕的皇后究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尚书匍匐在地,官服浸透冷汗却仍梗着脖子:\"陛下以为,集野心、容貌、身段、权利、心计于一身的女人,又是个帝王,会甘心嫁给您吗?\"他的声音尖细如刀,划破死寂的空气,\"她蛰伏在后宫,说不定早有谋算......\"
\"住口!\"萧清胄猛地抽出佩剑,剑身出鞘的寒光映得他青筋暴起,\"这老匹夫满嘴胡言,我忍不下去了!\"剑尖堪堪抵住尚书咽喉,玄色披风因怒意剧烈起伏。
萧夙朝抬手制止弟弟,冕旒下的眼神愈发阴鸷:\"继续说下去。\"他的语调平淡得可怕,却让在场所有人脊背发凉。
尚书咽了咽唾沫,壮着胆子道:\"就算是您逼她跳崖......\"话音未落,御书房内温度骤降,\"难保皇后不会在这三年里,对旁人心动......\"
\"你也知道是朕把她逼到跳崖。\"萧夙朝突然笑了,笑声冰冷刺骨。他猛地起身,龙袍扫过满地奏折,\"不用再说了。\"他看向侍卫,一字一顿道,\"带下去,凌迟。\"说罢,转身便往殿外走去,留下尚书凄厉的惨叫声在空荡荡的殿内回荡,\"朕去看看令颐。\"
与此同时,龙涎宫内烛火摇曳。康令颐蜷缩在锦榻上,额间布满细密汗珠,发间银铃早已歪斜。落霜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惊呼出声:\"娘娘!您发烧了?\"
\"头晕,老毛病了。\"康令颐虚弱地摆了摆手,话音未落便剧烈咳嗽起来,单薄的肩头随着咳意剧烈起伏。她伸手去够枕边的帕子,却不小心碰落了案上的药碗,瓷片碎裂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窗外突然刮起一阵风,卷起纱帐,将她苍白的面容衬得愈发脆弱。
落霜指尖抵在康令颐滚烫的额头上,锦帕蘸着冷水反复擦拭却压不住灼人的热度。她望着铜盆里渐渐温热的水,声音发颤:\"三十八度七。\"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玄色靴履踏碎积水的声响。
萧夙朝大步跨进寝殿,龙袍下摆扫过鎏金门槛,冕旒上的东珠还凝着夜露。他目光扫过榻上蜷缩的人影,眉峰瞬间蹙起:\"什么三十八度七?\"
\"陛下,皇后娘娘发烧了,三十八度七。\"落霜慌忙福身,鬓边的银簪随着动作轻晃,\"奴婢已经让人煎了退烧药,可娘娘一直说胡话......\"
萧夙朝抬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径直走到榻前。他伸手探向康令颐的额头,却被她突然抓住手腕。帝王掌心的温度与她滚烫的肌肤相触,引得她睫毛轻颤。\"来,喝口水。\"他另一只手端起药碗,却见康令颐强撑着身子,跌跌撞撞扑进他怀里。
\"你是不是又不想要我了才赶我走?\"康令颐的声音闷在他胸前,带着哭腔,\"以前你都不会赶我走的......\"她的指尖紧紧揪住他的衣襟,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三年前跳崖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把我推开的......\"
萧夙朝僵在原地,喉间像是被寒铁哽住。他放下药碗,缓缓环住怀中滚烫的身躯,掌心抚过她汗湿的长发:\"没有不想要你。\"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声音裹着化不开的疼惜,\"那些腌臜事不适合你听。\"帝王冕旒垂落的珍珠轻轻擦过她泛红的脸颊,\"乖,喝药,等你病好了,朕带你去看御花园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