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江陌残单膝跪地,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月色中。
十分钟后,萧清胄裹着染血的蟒袍立在书房门外,透过雕花窗棂,望见康令颐正晃着脚丫子指挥萧夙朝摆弄棋盘,帝王玄色衣袖沾满面粉,却还小心翼翼将剥好的葡萄喂进她嘴里。他攥紧腰间玉佩,喉结滚动着难以置信:\"皇兄真不生气了?\"
江陌残从阴影中现出身形,玄铁面具下的目光波澜不惊:\"属下岂敢骗王爷,女帝陛下给您求情,陛下消气了。\"
\"真的假的?\"萧清胄猛地转身,蟒袍下摆扫落廊下灯笼,烛火在青砖上跳跃,\"我哥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一旦认准的事、认准的人,即便毁了也得待在身边...\"他盯着屋内亲昵的身影,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让谁夺舍了?\"话音未落,屋内突然传来康令颐清脆的笑声,萧夙朝擦拭着她嘴角糕点渣的动作,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萧夙朝修长的手指还沾着糕点碎屑,察觉到窗外人影微动,玄色蟒纹衣袖轻挥,雕花木门轰然洞开。他抬眸望向僵在门槛处的萧清胄,暗金色瞳孔泛起涟漪:\"来了就进来,朕今日有些冲动,清胄你想骂朕便骂。\"
萧清胄踉跄着踏入书房,染血的蟒袍在青砖上拖出暗红痕迹。他扑通跪地,玉冠歪斜间露出额角淤青:\"臣弟的错!按宫规本该处以极刑,皇兄宽宏大量...\"话音未落,已被萧夙朝抬手打断。
\"嗯,你坐。\"帝王鎏金腰带化作软垫,轻轻托着萧清胄起身。这厢话音刚落,榻上突然传来嗤笑。
康令颐斜倚在孔雀蓝锦缎靠枕上,指尖转着鎏金护甲,眼尾朱砂痣随着笑意轻颤:\"真不要脸!\"她朝萧夙朝扬了扬下巴,\"明明前一秒气的都快掀翻屋顶,你弟弟来认个错,就在我面前上演变脸大戏。\"
萧夙朝屈身坐在榻边,玄色衣摆扫过她交叠的玉足,嗓音裹着无奈:\"揭朕的短干嘛?\"他伸手想揽住她腰肢,却被康令颐灵巧躲开。
\"切个果盘,再端杯茶过来。\"康令颐支着下巴,海棠色裙裾如水波漫过萧夙朝膝头,\"切得丑了——\"她突然凑近,咬住帝王耳垂轻啮,\"你就给我跳羽衣霓裳。有意见?驳回,不通过!\"
萧夙朝喉间溢出低笑,暗金色瞳孔燃起炽热:\"丑的定义是?\"他扣住她作乱的手腕,鎏金腰带在周身翻涌成流光。
康令颐歪头狡黠一笑,发间珍珠步摇叮咚作响:\"看你的态度,和我心情。\"她指尖划过萧夙朝喉结,\"萧夙朝,我现在——\"忽然加重语气,\"很!生!气!哦!\"尾音消散在故意鼓起的腮帮子里,却掩不住眼底狡黠的光。
萧夙朝垂眸看着康令颐气鼓鼓的模样,喉间溢出一声轻笑,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耳垂:“那朕可得拿出十二分的诚意,讨皇后娘娘欢心了。”话音未落,他忽然倾身,在康令颐惊愕的目光中,迅速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随后身形一闪,已往御膳房方向而去。
康令颐摸了摸被吻过的嘴唇,脸颊瞬间染上一层红晕,冲着萧夙朝离去的背影娇嗔道:“萧夙朝!你又偷袭!”
一旁的萧清胄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差点以为自己还在梦里。他小心翼翼地开口:“皇嫂……皇兄他……”
“怎么?看不惯?”康令颐挑眉看向萧清胄,指尖无意识地把玩着裙摆上的金丝绣线,“你皇兄啊,在我面前,早就没了那高高在上的帝王架子。”
萧清胄张了张嘴,最终苦笑着摇了摇头:“臣弟只是从未见过皇兄这般模样。”记忆里的皇兄,永远是冷峻威严、杀伐果决,即便是面对自己,也鲜少露出温和的神情,哪像现在,竟会为了哄一个人开心,甘愿去做切果盘、跳舞这种事。
正说着,御膳房方向飘来阵阵浓郁的香气。康令颐抽了抽鼻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好香!萧夙朝这手艺倒是越来越好了。”
不多时,萧夙朝端着一个精致的雕花果盘和一壶茶走了进来。果盘里,各色鲜果被切成精巧的形状,雕成花鸟模样的果皮点缀其间,栩栩如生。他将果盘放在康令颐面前的小几上,又为她斟了一杯茶,语气带着几分讨好:“皇后娘娘看看,可还入得了眼?”
康令颐歪着头,装作认真打量的模样,半晌才“啧”了一声:“马马虎虎吧,不过——”她突然狡黠一笑,“这羽衣霓裳,你还是得跳。”
萧夙朝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还是应道:“好好好,等用完膳,朕便跳给你看。”
一旁的萧清胄看着自家皇兄满脸无奈却又纵容的神情,彻底怀疑人生了。他默默移开视线,心想,或许以后,得重新认识这个皇兄了……
萧清胄的目光几乎要将相拥的两人灼出洞来,喉结剧烈滚动着,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皇兄你让谁夺舍了?”眼前的场景太过颠覆——那个昔日踩着累累白骨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