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令颐揉着还有些酸疼的后脖颈,缓缓从内室走出来,睡眼惺忪,脸上带着几分愠怒,不耐烦地说道:“滚远点没听到吗?聋了不成?”
康清宴也在一旁开口,神色平静却又带着一丝冷意:“顾公子没听到吗?这里没你的事,还请回避。”
萧夙朝看到康令颐出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忙问道:“你怎么醒了?是不是被吵醒了?”语气里满是对她的关切。
康令颐走到沙发旁,慵懒地坐下,伸了个懒腰说道:“我睡眠质量不好,一丁点儿风吹草动朕就睡不着了。几鞭了?”
康珺塬不想在女儿面前表现得太过暴力,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数十道。”
康令颐轻轻点了点头,神色平静地吩咐道:“嗯,青篱代劳,打吧,打到陛下满意为止。”
青篱恭敬地接过康珺塬手中的鞭子,微微欠身说道:“陛下,您歇会,交给属下就好。”
顾修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愤怒地质问:“康令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朝哥被打?”
萧夙朝心急如焚,赶忙说道:“没你事,你出去,别在这惹令颐生气!”
青篱不再犹豫,挥起鞭子,“嗖”的一声朝萧夙朝打去。
康清宴看着这场景,嘴角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淡淡地说:“护的够厉害,父皇打他多半是残废了,换个暗卫来养几天的事。”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康珺塬听了,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朕不聋!”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无奈与疲惫 。
顾修寒看着青篱手中不断挥舞的鞭子,又望向神色淡漠的康令颐,眼眶泛红,情绪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大声质问道:“还打?康令颐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就眼睁睁看着朝哥被打成这样?”他满脸焦急与愤怒,怎么也想不明白,康令颐为何如此铁石心肠。
康令颐抬眸,目光冷冷地扫向顾修寒,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反问道:“说什么?说陛下做的对,朕该死?他当初对我做的那些事,难道就这么算了?”话语中满是曾经受过伤害的委屈与不甘,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丝丝寒意。
康珺塬看着满身血痕的萧夙朝,心中的怒火随着时间渐渐平息,又想起萧夙朝刚经历驱毒,身子虚弱,突然有了主意,他微微皱眉,沉声道:“罢了,听说萧帝中血毒了,如今刚驱毒,好自养着便是。”说罢,将手负于身后,神色恢复了几分帝王的威严与沉稳。
萧夙朝听闻,心中一松,艰难地挺直身子,拱手行礼,声音虚弱却恭敬:“谢陛下。”他的后背伤口撕裂般疼痛,可比起身体的痛苦,心中对康令颐和康珺塬的愧疚更让他难受。
顾修寒难以置信地看向康令颐,脸上写满了失望与愤怒,脱口而出:“康令颐,你满意了?朝哥都这样了,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在他看来,康令颐的冷漠实在难以理解。
康令颐心中自有盘算,她的目的达成了,旁人动手总好过父皇亲自动手,若父皇动手,以父皇的怒火,萧夙朝只怕会交代在这儿。她微微欠身,轻声说道:“谢父皇。”声音里带着几分如释重负。
康珺塬看了看女儿,又扫视一圈屋内众人,神色恢复平静,开口问道:“事处理完了,朕回康盛?”眼神中对女儿满是不舍,但身为帝王,还有诸多国事等着他处理。
康令颐一听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原本就因刚刚睡醒而略显苍白的脸上,此刻更是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神色,她轻轻咬了咬下唇,说道:“父皇不再陪陪我了吗?”声音软糯,带着撒娇的意味,像个渴望父爱的小女孩。
康珺塬心中一软,可还是摇了摇头,无奈道:“不了,朕有时间了再来看你。康盛还有诸多事务需要朕去处理。”他的眼神里满是歉意,身为帝王,他虽疼爱女儿,却身不由己。
康令颐听了,眼中的光芒黯淡了几分,不过还是乖巧地点点头,轻声说:“好吧。”她明白父皇的无奈,只能强颜欢笑,目送父皇离开 。
康珺塬转身准备离去,脚步顿了顿,又转头看向康令颐,眼中满是慈爱与关切,郑重地交代道:“若他再欺负你,切莫心软。不管何时,父皇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朕定不会饶过他。”那语气坚定有力,仿佛在向女儿承诺着永远的庇护。
康令颐心中一暖,眼中闪烁着感动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娇声说道:“有父皇做靠山,女儿什么都不怕。”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脸上洋溢着被父亲宠爱的幸福。
康珺塬欣慰地笑了笑,那笑容里饱含着对女儿的疼爱与不舍。他带着康时绪和康清宴,迈着沉稳的步伐渐渐走出康令颐的视线。三人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拉得长长的,直至消失在转角处。
康珺塬等人刚一离开,康令颐便心急如焚,快步走到萧夙朝面前。她的眼神中满是心疼与关切,蹲下身子,温柔地说道:“快起来,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