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弦坐在沙发上本就被包厢里这混乱不堪、一地鸡毛的场面搅得满心窝火,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冷眼睨着萧夙朝和顾修寒,那眼神好似锋利的冰刃,能直直穿透人心。看着两人这会儿焦头烂额却还死撑着的狼狈相,他从鼻腔里重重冷哼一声,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活该!”这声音不大,却透着十足的轻蔑与不屑。
紧接着,他猛地扭头看向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洛纭和容珏,眉头拧成了麻花,语气急促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别在那儿傻站着了!洛纭、容珏,你俩还磨蹭什么?你家女帝都醉成这副不省人事的鬼样子了,还不麻溜儿地去弄点蜂蜜水来。这蜂蜜水可是解酒的好物,多少能给她俩醒醒酒,缓解缓解,也省得明天宿醉起来,头疼得恨不得把脑袋劈开,遭那份大罪。”说罢,他微微喘了口气,目光在昏睡过去、脸颊绯红的康令颐与叶望舒身上来回逡巡,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又接着不容反驳地吩咐,“喂完水,立马打电话叫几个手脚麻利、办事稳妥的人过来,把她俩稳稳当当送回叶家。这大晚上的,黑灯瞎火,路上车多人杂,要是磕着碰着,有个一星半点的差池,我唯你们俩是问!”
交代完照顾女帝的事,叶南弦这才把视线投向站在一旁的冯宇,神色稍缓,眼里添了几分信任与托付:“冯宇,你留下来断后。把包厢这儿该清理的清理干净,别落下什么酒杯碎片、酒水污渍,该结账的去前台把账结了,每一笔明细都核对仔细咯,千万别落下什么首尾,省得后续惹出那些没必要的麻烦事,还得我来擦屁股。”
冯宇瞬间挺直了腰杆,脸上神色严肃得如同上战场的士兵,毫不犹豫、掷地有声地回应:“好的叶总,您放一百个心,我肯定把这儿处理得妥妥当当,绝不出岔子。”说话间,还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那架势仿佛在给自己立下军令状,看得叶南弦微微颔首。
萧夙朝一听叶南弦要把康令颐送走,顿时急红了眼,额头上青筋都暴了起来,咬牙切齿道:“不用你在这儿瞎操心,我自会护着她,从今往后,绝不会让她再受一丝一毫的伤!”那语气里满是不甘示弱,像是在向南叶弦宣战。
顾修寒也梗着脖子,附和道:“就是!我们的事,我们心里有数,轮不到旁人指手画脚。”他虽然面色透着几分疲惫,可眼神依旧倔强,透着一股绝不低头的劲儿。
叶南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再次冷哼一声,音量陡然拔高,震得包厢里的空气都颤了颤:“自从我妹妹认识你俩开始,叶家就没过上一天安生日子!你,萧夙朝,仗着自己那点权势,无所不用其极地打压叶家,把我妹妹逼到绝境,逼得她心灰意冷跳崖寻死!还有你,顾修寒,叶望舒为了你,多少次以身挡刀,陷入险境,你呢,就这么心安理得?看她们姐妹俩互相算计自相残杀。说什么护着,最伤她们最深的,恰恰就是你们俩!现在在这儿大言不惭谈护着,可笑至极,这话要是传出去,我都替你们臊得慌,脸皮都能被人踩在脚下!”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包厢本就紧绷的气氛上。
萧夙朝与顾修寒被叶南弦这番话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满腔的辩驳之词瞬间噎在了嗓子眼儿。包厢里寂静得落针可闻,唯有角落里的水晶吊灯晃出几缕清冷光芒,映照着众人各异的神情。
萧夙朝率先打破沉默,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可声音还是止不住地发颤:“过往的事……是我混账,我认。可如今,我是真心想弥补,想把令颐重新捧回手心珍视。”说着,他低头看向臂弯里沉睡的康令颐,眼神里的疼惜仿若实质,能将人溺毙,“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这条命都能豁出去护她周全。”
顾修寒也缓过神来,他轻轻抚去叶望舒额前凌乱的发丝,沉声道:“我和望舒之间,误会积得太深,走到如今这步,我后悔不迭。往后,我只想一门心思对她好,那些糟心事绝不会再重现。”他抬眸望向叶南弦,目光里满是恳切,似在哀求一份理解。
叶南弦却不为所动,他双手抱胸,微微仰头,眼神中的冷厉未消半分:“说得好听,空口无凭的承诺,一文不值。你们过去造的孽,桩桩件件都刻在我妹妹们的命里,不是几句轻飘飘的漂亮话就能抹得掉。”他边说边踱步,每一步都带着审视,皮鞋叩击地面的声响,让气氛愈发压抑。
这时,洛纭端着两碗温热的蜂蜜水匆匆进来,热气氤氲在她眼前,衬得她神色愈发焦急。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康令颐身旁,轻声道:“陛下,喝点蜂蜜水,胃里能舒坦些。”说着,便要扶起康令颐。萧夙朝见状,立刻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