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赉逊看着徐孝先问道。
徐孝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
“大汗还没有问在下,我们帮大汗找到金子的条件呢。”
达赉逊愣了下,随即心情舒畅的对着河面哈哈大笑了起来。
“难怪!果然是无商不奸啊。
好,你说说你的条件是什么?
跟我们平分挖出来的金子吗?”
徐孝先摇了摇头,道:“吃一堑长一智,当初我们便是如此跟俺答谈条件的,后来他不光劫了我们的货物,还一怒之下杀了我们很多人。
所以这一次我们不敢跟大汗提这样的条件。”
“那你们想要什么?”
达赉逊掩饰的很好,心头重重松了口气。
刚才的一刹那,他也在犹豫纠结,要不要等明人帮自己挖到了金子,或者是他们学会了如何挖金子后,便跟明人一刀两断。
如今既然明人识时务,不与自己平分金子,那么他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我们想要长久的跟大汗您往来,所以我们想要的是大汗乃至整个部族,往后只能跟我们做生意。
我可以向大汗保证,无论大汗需要明廷的何种物品,我都会尽量满足大汗跟部族的需求。”
“就这么简单?”
达赉逊愣了下,这条件怕是傻子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吧?
不对,明人向来奸诈阴险,难不成其中有诈?
“正所谓细水长流、积少成多。”
徐孝先一副幡然醒悟的惆怅样子,脑海里则是想着吴仲平日里那副诡秘的嘴脸。
而后像是有千般伤心事,喃喃道:“经过俺答对我们的毒手,让我们这些在世人眼中无商不奸的商人,也意识到了一个显而易见的大道理。
我们商人可以拼命的赚钱,但不能为了赚钱而不要命。
贪婪,是我们商贾的最大弱点,也是我们最大的优点。
所以,若是大汗您不嫌弃,我们便无其他条件。”
达赉逊看着不像是说假话的徐孝先,默默点了点头。
不过还是慎重道:“你们明人常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所以想让我们相信你,与你们合作做生意,那么你就得先证明给我们看,你们确实能够挖到金子,如何?”
“好,没问题。”
徐孝先郑重的点头说道。
“好!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若是大汗愿意,我们明日便可起程。”
徐孝先坚定的说道。
肉眼可见,因为徐孝先跟达赉逊在河岸边的谈话,使得徐孝先他们众人瞬间就受到了鞑靼人的重视。
原本还在外围的帐篷,也被挪到了靠近汗帐的附近。
虽然距离达赉逊的汗帐还有一些距离,但相比起一开始如同给人家看门的位置来,已经是优越太多了。
在达赉逊亲自设宴款待徐孝先等人时,徐孝先也趁机跟陈不胜几人通了个气。
把在河边碰到达赉逊的事情跟几人说了一遍。
奎蒙克豪爽地揽着徐孝先的肩膀,其他人也跟在后面一同进入一顶奢华的金色帐篷。
……
京城、西苑。
仁寿宫内,低眉顺眼的腾祥看了看几个宫女跟太监,而后小心翼翼的陪着笑往书案前挪了两步。
跟陶仲文修完道的嘉靖,此时正用手里的羊脂玉张果老倒骑驴逗着霜眉。
抬起眼皮看了看一脸谄媚的腾祥,心情不错的嘉靖随口问道:“怎么了?这是有什么话要跟朕说?”
腾祥笑的越发谄媚,那佝偻的身子也越发佝偻,道:“皇上,奴婢这几日听到了一些关于北镇抚司掌印镇抚徐孝先的传闻。”
“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啊?”
嘉靖不经意的问道。
“这……应该算是喜事吧。”
嘉靖愣了下,徐孝先压根儿没在京城,这哪里就来了喜事儿了?
“喜事儿?那你说说,让朕听听这位徐镇抚有什么喜事了。”
“是,皇上。”
腾祥趁机上前再两步,道:“是这样的皇上,听说北镇抚司的衙署后堂徐镇抚在那里金屋藏娇了。
而且听说还是两个姿色各有千秋的美丽女子。
说是好像来自杭州,是年前徐镇抚前往杭州办差时结识的,这不就把人给带过来了。”
“金屋藏娇?”
嘉靖琢磨着腾祥的话,而后看着腾祥道:“你跟朕说说,这人要是干点儿坏事儿,或者就你说的金屋藏娇。
那么你会把人藏到大庭广众的衙署后堂吗?
这还叫藏娇吗?这不明摆着是显摆吗?”
腾祥也跟着愣了下,而后道:“皇上说的是。
可若是徐镇抚对外换了个名义呢?
奴婢听说,北镇抚司衙署后堂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