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厂长翻看着设计图，虽然看不太懂，但能感受到其中的新意：“这些款式都是你设计的？”
“参考了一些港台的流行元素，结合我们的实际情况改进的。”李明解释道，“关键是要跟上潮流，不能总是做老式的劳保服装。”
“那模特队的事呢？”王厂长想起了李明之前的提议。
“我已经在物色人选了。咱们厂里有不少长得不错的年轻工人，稍微培训一下，完全可以当模特。”李明越说越兴奋，“这样成本低，效果还好。”
正说着，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王厂长喊道。
门开了，走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长相清秀，气质文静。
“爸，我回来了。”女子向王厂长打招呼。
“小雅！”王厂长脸上露出笑容，“这是我女儿王雅，刚从纺织学院毕业，学的服装设计。”
李明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心中一动。学服装设计的，正好可以帮上忙。
“王小姐，您好。”李明主动伸出手。
王雅礼貌地和他握了握手，但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听说厂里来了个很有想法的年轻人？”
王雅在家听父亲提起过李明，知道这个人最近在厂里搞了些新花样，卖牛仔裤赚了不少钱。但作为科班出身的服装设计专业学生，她对李明这种“野路子”做法并不认同。
“李明，是吧？”王雅坐下后，直接开口，“我听说你最近在做牛仔裤？”
“是的，销售情况不错。”李明如实回答。
“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品质问题？”王雅翻开自己的笔记本，“真正的牛仔裤对面料、工艺都有很高要求。用劳保布料改制，顶多算是仿制品。”
李明愣了一下，没想到王雅一开口就这么直接。
“王小姐说得对，但是我们现在的情况…”李明试图解释。
“我知道厂里的困难，但是不能因为困难就降低标准。”王雅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我们总是做低端仿制品，永远无法建立自己的品牌。”
王厂长在一旁听着，虽然女儿说得有道理，但现实情况确实如李明所说。
“小雅，你刚毕业，可能不太了解市场情况。”王厂长缓和气氛，“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生存下来。”
“爸，正是因为我学过专业知识，才更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发展方向。”王雅语气坚定，“做服装不能只考虑销量，还要考虑设计理念和品牌价值。”
李明听出了王雅话中的不满，但他并不生气。实际上，他觉得王雅说的有些道理，只是现实情况不允许他们追求完美。
“王小姐，能不能看看你的设计作品？”李明主动示好。
王雅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了自己的设计图册。
李明仔细翻看，发现王雅的设计确实很专业，线条流畅，比例协调。但是款式都偏向经典保守，缺乏时尚感。
“这些设计都很不错，但是…”李明斟酌着用词，“会不会太过正统了一些？”
“什么叫太过正统？”王雅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好的设计应该经得起时间考验，而不是一味追求新奇。”
“但是现在的年轻人喜欢个性化的东西。”李明拿出自己画的设计图，“你看，格子夹克如果做成修身版型，再加上一些细节设计…”
王雅看了看李明的图纸，摇摇头：“这种设计太浮夸了，而且不符合人体工学原理。”
两人的争论越来越激烈，王厂长在一旁听得头大。
“你们都消停点！”王厂长拍了拍桌子，“现在不是争论设计理念的时候，关键是怎么把产品卖出去！”
李明和王雅同时停止了争论，但彼此眼中的不服气显而易见。
“这样吧，”王厂长想了个办法，“你们两个合作一下，小雅负责技术指导，李明负责市场推广。”
“爸！”王雅有些不情愿。
“王厂长，我觉得王小姐可能不太愿意…”李明也有些为难。
“愿意不愿意都得做！”王厂长语气严肃，“厂子现在就这个情况，容不得你们任性！”
气氛有些尴尬，王雅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可以提供技术支持，但是设计方案必须由我来把关。”
李明也只好同意：“行，那我们先从格子夹克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李明开始组织模特队的选拔。他在厂里贴了告示，征集形象好、身材佳的年轻工人。
报名的人还真不少，男男女女加起来有二十多个。李明逐一面试，最终选出了八个人，四男四女。
“大家好，我是李明。”李明站在这八个人面前，“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们厂的形象代表。”
其中一个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