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玄音的琴声——那是她激活成功的信号;跑到第五座时,白芷的守镜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他转头看见她跪在地上,守镜碎片在她四周飞旋,像群护主的蝶;跑到第七座时,谢云归的古玉突然碎了,他却笑了,把碎玉塞进林宇手里:“通了,最中间的门。”
当最后一座塔楼的影像消散时,整座宫殿群发出轰然巨响。
林宇抬头,看见所有飞檐的尖角都指向中央——那里原本是空的,此刻却缓缓升起一道汉白玉阶梯,每一级都刻着星图,最顶端的门楣上,“命枢”两个字正渗出暗红的血光。
“走。”林宇迈出第一步,却被楚婉君拽住。
她望着阶梯尽头,眼尾的泪痣在发抖:“你听。”
有声音从身后传来,像风吹过古寺的檐铃,又像母亲哄他睡觉时哼的摇篮曲。
众人猛然回头,只见灰雾里走出个穿月白襦裙的女子。
她的眉眼和林宇记忆里的母亲分毫不差,连鬓角那缕翘发都一模一样,可她的眼睛——林宇打了个寒颤,那是双没有温度的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
“欢迎回家,孩子。”她的声音像浸了蜜,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我是命枢的守护者,也是你真正的母亲。”
林宇的命光钥匙“当啷”掉在地上。
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喉咙像塞了团烧红的炭:“你……是谁?”
女子轻笑,裙裾扫过青石地面,在灰雾里拖出一道淡金的痕。
那声音像是绸缎拂过石板,轻柔却令人生寒。
她每走一步,林宇就觉得有根线在往他心口里钻,那是只有命主和命器才有的感应——可这感应里没有温暖,只有刺骨的寒意。
“我是你命中注定要面对的答案。”她停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伸手,“过来,让我看看你。”
灰雾突然翻涌起来。
林宇看见白芷的守镜碎了最后一片,墨离的刀在发抖,谢云归的碎玉在他掌心发烫,玄音的琴弦断了一根,沈知微的刻纹环裂了道缝。
而楚婉君——她正挡在他身前,素裙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面要护他周全的旗。
女子的手悬在半空,嘴角的笑纹更深了。
她又往前迈了半步,灰雾里传来锁链崩断的轻响。
林宇弯腰捡起命光钥匙。
这次,钥匙的温度不再像烤红薯,倒像块刚从熔炉里取出的铁,烫得他几乎握不住。
他望着女子的眼睛,突然想起南宋那世,他私改生死簿时,阎王殿的判官也是用这种眼神看他的——不是愤怒,不是悲悯,是看一件被写进剧本的道具。
“你不是我妈。”他说,声音比想象中稳,“我妈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
女子的笑意顿了顿。她又迈了半步,离他只剩两步远。
灰雾里,传来阶梯顶端“命枢”二字渗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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