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没理他。
他闭上眼,七世轮回的记忆突然像潮水般涌来——闽越公主囚父时,父亲鬓角的白发扫过她手腕;南宋医师私改生死簿时,生死簿上自己的名字被墨汁晕开;明朝画师撕碎谄媚图时,碎纸片落在雪地上像白蝶;民国歌女被爱人背叛时,他送的翡翠镯子在地上摔成两半……这些画面在他脑海里交织,最后凝成一道光,从他眉心涌出,照亮了整个残破的殿堂。
“我不是来选择的。”他睁开眼,眼底的光比因果珠里的更亮,穿透黑暗,“我是来融合的。”
光流裹着记忆冲向两个身影。
素衣人先是一怔,随即露出释然的笑,主动迎向光流;黑袍人则尖叫着后退,指甲在青石板上抓出刺耳的声响,却还是被光流追上。
林宇看见他们的身影逐渐模糊,像春雪融在阳光里,最后只剩下两缕光,钻进他心口,温暖而沉重。
珠外的竹屋里,墨离突然握紧剑柄。
他望着因果珠上渐弱的金光,对白芷说:“如果这两股意识是命运分支……”他顿了顿,“那我们现在看到的林宇,可能只是其中一个可能的结果。”
白芷的手指还按在因果镜上。
镜面上的裂痕不知何时愈合了,此刻正映着她发白的脸:“真正的他……”
“还未现身。”墨离替她说完。
竹窗外的天色开始泛白。
黎九望着东方鱼肚白,又看向仍握在林宇掌心的因果珠——此刻珠子不再震动,表面的裂痕里渗出柔和的金光,像晨曦透过云层。
林宇的睫毛动了动。
他听见很远的地方有鸟叫,很轻,像民国那世戏园后巷的麻雀,吱呀作响,唤醒了黎明。
天,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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