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的爆炸声中,漫天硝烟化作黑云,将整个军场笼罩其中!
当最后一缕烟尘消散时,校场远处的土山已千疮百孔,恍若被天雷劈过的焦土!
\"传旨!\"
朱厚熜转身时,龙袍下摆扫过炮架:
\"凡愿以金银、香料、珍奇物产换购火器者,可于明日辰时到礼部详谈!\"
他刻意放慢语速,目光扫过使者们骤然发亮的眼睛,续道:
\"但有一条——此等神器,必须由大明工匠装配,非我朝许可,不得私拆!\"
……
暮色渐浓时,各国使团带着发烫的请购意向书返回驻地!
而在回城的銮驾里,朱厚熜把玩着一枚小巧的虎蹲炮模型,嘴角笑意未散!
他知道,从今夜起,大明的火器将化作流淌的白银,充盈空虚的国库。
更将化作悬在诸国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礼部衙门的晨钟尚未敲响,各国使者的车马已将朱雀大街堵得水泄不通!
琉球使臣捧着祖传的夜光璧,吕宋商人推着满载香料的大车,连素来矜持的佛郎机商团都罕见地露出急切神色!
鸿胪寺官员看着院外排成长龙的求购队伍,不禁想起昨日军场试射时,那些被火炮威力震慑得面无人色的面孔。
此刻,同样的面孔上写满了渴望!
户部尚书钱有庆展开堆积如山的文书,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清单:
暹罗求购火绳枪五百杆、虎蹲炮十尊,愿以半年胡椒产量作抵;
朝鲜愿出十万两白银,另赠百名工匠学徒;
最惊人的是佛郎机人,竟提出用新发现的银矿份额换取火器铸造之法!
钱有庆提笔批注时,砚台里的墨汁都因手颤泛起涟漪。
这些订单若是成交,足可抵三年赋税!
消息如野火般传遍京师,连八大皇商也坐不住了!
晋商乔家连夜将三百万两银票抬进内库,只求拿下火器外销的转运权;
徽商汪家更是直接捐出二十艘福船,要承包南洋航线!
朱厚熜把玩着各国贡礼中的奇珍异宝,听着司礼监宣读每日进账。
忽然想起王阳明曾说\"利可生利,器能制器\"。
如今看来,这火器生意何止是生财之道,分明是重塑朝贡体系的利器!
三个月后,满载火器的大明船队驶出泉州港!
船头飘扬的\"大明军火\"杏黄旗猎猎作响,船舱里整齐码放的火绳枪在盐雾中泛着冷光!
当这些武器抵达吕宋时,当地土王立刻将王宫卫队换装一新;
暹罗军队装备虎蹲炮后,竟在湄南河畔筑起了坚不可摧的防线;
就连佛郎机人也不得不承认,大明用淘汰的火器,轻而易举地掌控了东方的军火市场!
而在京师神机营,新一批燧发枪正在流水线上组装!
工部尚书李东阳擦着额头的汗水向朱厚熜奏报:\"陛下,旧款火器库存已清空,新收的银子足够再造三倍工坊!\"
朱厚熜望着窗外飘飞的雪花,忽然想起试射那日的硝烟。
原来这看不见的商战,比真刀真枪的沙场更能让万国来朝!
朔风裹着砂砾拍打着紫禁城琉璃瓦时,西域八百里加急文书呈至乾清宫!
胡宗宪的字迹在羊皮纸上力透纸背,提及在罗布泊盐碱地深处,发现刻有佉卢文的断壁残垣。
流沙之下似藏有黄金堆积的穹顶!
那赫然是传说中消失千年的楼兰古国宝藏!
朱厚熜将茶盏重重搁在龙纹案几上,青瓷碎裂声惊得殿内太监扑通跪地!
\"雨化田!\"
随着传唤声,身着蟒袍的东厂督主鬼魅般现身,绣春刀上的血槽还凝着未干的暗红。
\"领五百缇骑,携工部秘制开花弹火炮,三日内必须抵达敦煌!\"
朱厚熜抓起朱砂笔,在舆图上伊犁国位置狠狠画圈:
\"若见西域商队靠近宝藏,无需审讯,当场枭首!\"
……
三日后,玉门关外黄沙漫卷!
雨化田骑着汗血宝马立在关隘前,身后五百锦衣卫铁甲锃亮。
二十辆炮车覆盖着玄色油布,隐约可见炮管上狰狞的狴犴纹!
工部侍郎亲自押解的新式火炮,采用后膛装填设计,射程比虎蹲炮远三倍,开花弹内更填有西域火油与碎铁片!
\"督主小心!”
侍郎递上一卷密函,\"据细作回报,伊犁国已联合龟兹,雇佣波斯雇佣军往楼兰方向集结!\"
与此同时,敦煌城外,俞大猷的二十万大军正在整备!
校场上,火头军熬煮着羊肉泡馍,炊烟与兵器淬火的青烟交织;
马厩里,新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