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向前殿,乌纱帽与象牙笏板此起彼伏:
\"臣附议!恳请陛下主祭天坛!\"
\"准了。\"
朱厚熜指尖叩击龙椅扶手,目光落在躬身待命的礼部尚书刘健身上。
\"刘卿家,选个黄道吉日,莫要失了皇家体面。\"
\"微臣遵旨!\"
刘健额头的冷汗顺着发梢滴落在绣着云纹的朝服上。
帝王忽然轻笑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荡出回音:
\"如今帝国疆域日广,新设衙门急需人才。”
“以往三年一科的恩科,太慢、太少!\"
他猛地拍案,震得案上朱砂砚台都晃了晃。
\"传朕旨意,恩科改为一年一试!”
“半月内筹备乡试,不得有误!\"
旨意如惊雷炸响,群臣僵在原地。
按祖制,科举乃国之重器,这般仓促改制定会动摇根本。
往日早该有清流御史跳出来死谏,可此刻满殿文武却像被施了定身咒。
今日刑场上御史的惨叫犹在耳畔,恶犬撕裂皮肉的血腥气似乎还萦绕在金銮殿梁间。
那些本欲开口的谏言,生生卡在喉间,化作喉结上下滚动的干涩声响。
刘健双腿打颤着退入班列,余光瞥见几位素来刚直的御史。
此刻攥着笏板的指节发白,却再无一人敢挪动半步。
殿外忽然传来闷雷,乌云不知何时已压上了紫禁城的飞檐。
就在满殿死寂之时,杨一清禀道:
“陛下此举实乃天赐良方!”
他额头渗出细汗,却愈发激昂:
“昔年太祖开国初亦曾广开恩科,今陛下效法祖制,实是慧眼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