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死死攥住椅把,指节泛白。他想起三日前边塞急报,鞑靼部落异动的消息,终于恍然:
\"难怪......难怪圣上总嫌银子少。”
“五千万两看似天方夜谭,实则是在敲打我们\"
值房内陷入死寂,唯有铜漏依旧不紧不慢地滴着水。
窗外,归巢的乌鸦掠过宫阙,嘶哑的啼叫穿透暮色,惊起一片寒鸦。
大明银行新铸的银元此刻正在民间流转,却不知这白花花的银子,最终要堆砌成怎样的金戈铁马。
杨廷和起身踱步,袍角扫过地上散落的舆图残片。
那些标注着粮仓、银矿的红点在烛火下明明灭灭,似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
“可战事一起,民生又该如何?变法虽初见成效,但百姓刚刚喘过气来……”
他声音渐低,目光落在案头堆积如山的奏疏上,其中不乏地方官员呈报的流民图。
“阁老,您看这!”杨一清突然翻开一份密报,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
“大同总兵王崇古三日前加急送来的,鞑靼今年暴雪不止,人畜死伤无数,少量骑兵已向大同方向移动”
“圣上怕是早已知晓,才想要充实国库,陛下说过要彻底灭了鞑靼。”
密报上还附着几行批注,赫然是皇帝御笔:“灭鞑靼,兴大明”
刘健重重叹了口气,佝偻的脊背仿佛又弯了几分:
“当年太宗五征漠北,虽扬我国威,可国库也几近空虚。”
“陛下太好战了,若真要发动灭鞑靼之战……”
他话音未落,值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