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忘了鞭子的滋味。”
李开对旁边的赵天虎使了个眼色。
赵天虎早就憋着一肚子火,抡起鞭子就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张猛的后背瞬间绽开一道血痕。
“说不说?”
赵天虎怒喝。
张猛疼得浑身抽搐,却依旧嘴硬:“我……我真的没有……”
啪!
啪!
啪!
又是三鞭,每一鞭都带着劲风,抽得张猛皮开肉绽,冷汗湿透了衣衫。
他原本就饿得虚弱,此刻更是眼前发黑,连求饶的力气都快没了。
“最后问你一次。”
李开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目光像刀子一样剜着他:“谁派你来的?给了你多少好处?”
张猛看着李开冰冷的眼神,又看了看赵天虎手里扬起的鞭子,终于撑不住了,哭喊着求饶:“我说!我说!是……是赵峰!羽林卫指挥使赵峰!”
“他给了我五百两银子,还说……还说只要献了城,就封我做青山县县令……”
“还有吗?”
李开追问。
“没……没有了……”
张猛喘着粗气:“他只说让我先搅乱县城,等城破了,再……再杀了你们……”
李开指尖在银针上轻轻一捻,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
果然是赵峰。
那个在黑风岭设下埋伏,又在城下叫嚣着要“羞辱他尸骨”的家伙,竟早已在城内埋下了棋子。
“五百两。”
李开笑了笑,笑容里却没有半分暖意:“你这条命,倒是廉价。”
他对赵天虎道:“关起来,看好了。”
说完,转身走出地牢。
地牢外的月光依旧清冷,李开望着城墙的方向,眼神渐渐变得锐利。
赵峰,这笔账,该一笔一笔算了。
李开刚走出地牢,就见地瓜候在门口,脖子上的伤口已用布条包扎好,只是脸色依旧苍白。
“旅长。”
地瓜迎上来,声音还有些沙哑。
“跟我来。”
李开转身走向议事厅:“有件事问你。”
议事厅里,火把噼啪作响。
李开坐下后,开门见山:“火铳的弹药和炸药还剩多少?”
地瓜连忙回道:“弹药充足!足够支撑三次猛攻。炸药也还有二十箱,都是烈性的,炸城墙够用!”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眉头拧成了疙瘩:“就是……粮食快见底了,军民加起来,最多还能撑两天。”
李开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着,沉吟道:“赵峰那边呢?还是只围不攻?”
“是。”
地瓜叹了口气:“这老狐狸精得很!咱们派小队出城找粮,他们就派骑兵袭扰;咱们退回城里,他们又把营盘往前挪半里,始终卡在火铳射程外。”
他走到墙边,指着挂在墙上的简易地图:“您看,他们的主力在东门,西门和南门是偏师,北门只留了些游骑。摆明了是想耗死咱们,等城里内乱自溃,要不是您及时回来,张猛那档子事,真可能让他们得逞。”
李开盯着地图上标注的敌军营地,眼神锐利:“他想耗,咱们偏不让他如愿。”
“可……粮食怎么办?”
地瓜忧心忡忡:“总不能让弟兄们饿着打仗。”
李开指尖在桌案上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赵峰还不知道张猛造反失败,更不知道我还活着,这就是咱们的机会。”
地瓜一愣:“您是说……”
“让张猛带着你去诈降。”
李开走到地图前,指尖点在赵峰主营的位置。
“张猛按原计划‘献城’,你就装作被他擒获的‘败将’,一起去见赵峰。”
“若是张猛不同意呢?”
地瓜眉头紧锁:“这老小子虽是叛徒,却也怕死,万一到了赵峰面前露了馅……”
李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会同意的。”
他看向地牢的方向,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张猛的妻儿老小,还在青山县城里吧?”
地瓜猛地一拍大腿:“旅长英明!我这就去办!”
半个时辰后,地牢里。
张猛正蜷缩在墙角,舔舐着背上的伤口,听到脚步声,慌忙抬头,见地瓜提着一盏油灯走进来,眼神顿时变得警惕:“你来干什么?”
“张猛。”
“你儿子今年七岁,女儿五岁,对吧?你婆娘上个月还去粮仓领过杂粮,我说得没错吧?”
张猛的瞳孔骤然收缩,声音发颤:“你……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
地瓜蹲下身,与他平视:“旅长说了,只要你乖乖配合,带着我去诈降,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