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枫的脸色“唰”地白了,身子猛地一颤,颤抖着眼帘往下看时,那地面镶嵌的仅有的一盏地灯泛着幽幽的绿光,映衬在大汉的脸上,那古铜色的皮肤此时已变得煞白如纸,绿光射在上面,就好像鬼影一般。
云枫的心脏难以忍受地剧震起来,咚咚咚地似要跳出胸腔,他忍不住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希望借此平复慌乱无措的情绪。
然后他一点一点地转移视线,目光移向了大汉粗壮大腿上的一块肉,已经鲜血淋漓地被剁了下来,那个血洞在汩汩地往外冒出红色液体,腥味在空气中弥漫,惹得人一阵阵恶心。
大汉浑身抽搐着,疼得鬼哭狼嚎,嘶声叫喊:“疼死老子了!妈的!你这狗娘养的傻x玩意儿!你敢这么对老子!老子出去就弄死你!”
居高临下看着歇斯底里呐喊咒骂的大汉,慕凌用鞋底碾着他的脸,那团肉被踩得几乎变形,在绿光的映衬下显得越发诡异。
慕凌好整以暇地笑道:“不过,你还有机会出去吗?”
话音轻慢,旋即,便又是手起刀落,这回是大汉右手的食指飞了出去,由于用力过大,那根被拦腰截断的指头甚至在地上骨碌碌地打了几个滚,这才停在墙角,这一路的地上,都是湿哒哒的新鲜血滴。
这时,云枫终于嘶哑着嗓子开口了:“你不要动他。他是无辜的,你有什么冲我来。”
慕凌用眼角余光瞥了云枫一眼,叹了口气道:“你要是想救他,那就赶快把你们的计划全盘托出,说不定我可以网开一面,施舍这条烂狗一条生路。”
云枫翕动嘴唇,正欲说什么,大汉忽然扯着嗓子大吼起来:“不要说!千万不要!你不要信他的!他就算知道了一切,也会把我灭口的!他的手段,你根本就不知道……”
慕凌眉目间透出森森的寒意,语声冷得像冰:“既然如此,我就如你所愿。”
说着,慕凌拽住大汉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接着一把卸掉他的下巴,将他的舌头从软弱无力的口腔里拉拽出来,又是一刀。
慕凌从大汉嘴里拽出一只血淋淋的舌头,举给云枫展示了一遍,恶狠狠地对痛得目眦尽裂的大汉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的计划,那你也没用了,你就一点一点感受死亡来临前的痛苦吧。”
接下来,慕凌一刀接一刀,每一刀都从大汉身上弄下一片皮肤,一块肉,或一只无关紧要的器官,但就是没有一刀是绝对致人死命的。
大汉从一开始的声嘶力竭的咆哮,手脚并用的拼命挣扎,到后来肢体瘫软,有气无力的呜咽,眼睛里渗满了恐惧和绝望,两眼无神,几乎痛到丧失了知觉,整个人都麻木了,只有慕凌再把刀招呼到他身上时,他的身子才会因为生理反应,条件反射地抽搐一下,但是无处可避,也没有力气再避开。
就这样,大汉一点一点看着自己被那魔鬼般的刀锋一刀刀凌迟,零碎的痛苦不断地折磨着自己的肉体和神经。
大汉身上再无一块好肉,血肉模糊是他最贴切的写照。
大汉愤恨地瞪着慕凌,一双眼珠突出,几乎要爆出眼眶,被割掉舌头的嘴里淌着血,含糊不清地哀嚎着,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可以想见是世上最恶毒的咒骂。
如果他的眼神可以化作刀子,早就穿过空气,把慕凌捅了个百十来遍,直到体无完肤,直到成一滩烂泥。
但可惜,他的眼神就算再狠,也逐渐在慕凌的尖刀下渐渐丧失了神采。
整个过程持续有两个小时,一旁的云枫却觉得过了有一个世纪之久。
自己最亲近的下属的哀嚎,痛呼,咒骂,呢喃,呻吟,无一不令云枫心痛如绞。
但是,他做不了什么,他告诉自己,他什么也不能做。
这份痛苦与责任感的颠覆,几乎击溃了他整个人的精神。
长时间处于可怕境地的折磨,以及水米未进的状况,令他的肉体和精神都紧绷到了极点,处在崩溃的边缘。
再后来,大汉已经彻底不动弹了,慕凌还是尽职尽责地一刀刀将他凌迟完,直到露出了大汉身体内部的骨架,慕凌才拍拍手,站起来,用那把削肉剜骨的尖刀刀背轻轻拍拍云枫僵硬的侧脸,微笑道:“怎么样?感受如何?”
云枫几乎僵住了,过度的紧张和恐惧令他动弹不得,脸色也死灰般难看。
慕凌把尖刀丢在到处都是血泊的地上,拿起一旁铁桌上的毛巾,擦了擦手,把黏糊糊的血迹擦掉,再去触碰云枫的冰凉的脸颊,温柔地道:“别这样,咱们先吃饭,然后再来慢慢谈。”
云枫依然没有什么反应,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大汉残缺不全的尸骸,大汉那双空洞洞的双眼直愣愣地望向这边,衬着幽幽绿光,就仿佛鬼火一般。
慕凌皱了皱眉,用手挡住云枫的眼睛:“别看了,他不过就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现在你知道我们对待奸细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