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在苏州府的王绍徽,这段时间压力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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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社的张溥、张采等人邀请江南读书人代表齐聚苏州,与新兴学派展开对抗。
这些人背后代表着整个江南利益集团,实力太过庞大,新兴学派根本不是对手。
即便王绍徽以南直隶巡抚之尊亲自下场,也只能苦苦支撑。
可随着江宁在南京发动文字狱、清洗大半读书人,并命锦衣卫严格管控诗文、典籍及书店出版印刷,苏州的读书人彻底炸了锅。
江南读书人个个神情激愤,走上街头游行示威,就连新兴学派的袁中道、梅澹然、汪自牧等人也不敢触其锋芒。
毕竟江宁的文字狱是对读书人无差别攻击,他们如今还能服从王绍徽调遣,已属尽心尽力。
王绍徽见状,一咬牙一跺脚,直接派出两千巡抚标兵,准备武力镇压。
没曾想,这些读书人竟纠集家丁佃户对抗官兵,大有一言不合便要造反的架势。
这下王绍徽也不敢再主张镇压了,自己手中仅有两千兵马,一旦镇不住,整个苏州便会大乱,进而引发江南动荡。
如今江宁被困南京、鞭长莫及,自己怕是要成千古罪人。
与此同时,刘孔昭带着赵枫也到了苏州府。
他第一时间登门拜访张溥等人,张溥等人见状微微一愣,当即猜到江宁在南京大开杀戒,定是把这些勋贵折腾得不轻,对方想必定是前来求助的,于是立马让人将刘孔昭请了进来。
至于赵枫,早已易容改扮,假扮成刘孔昭的护卫。
双方先是简单寒暄,随后便对江宁的所作所为大骂特骂,骂到激动处,更是把江宁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刘孔昭心中忐忑,心中暗自嘀咕,自己这是为了打入敌人内部才出此下策,只盼望赵枫别在江宁面前告自己黑状。
骂够了,张溥便询问刘孔昭的来意,毕竟都是千年的狐狸,没必要玩聊斋。
几轮试探后,刘孔昭当即摊牌,正色道:“天如,我与你父亲也算故交,咱们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如今姓江的带着兵马一路南下,杀得血流成河,在南京更是发动文字狱大肆镇压读书人。一旦他降服南京的读书人,下一刀必定砍向我等勋贵。
南京摆平了,下一步便是苏州。
如今姓江的代表朝廷,与我等已是势同水火,大家既有共同目标,也有共同敌人,所以本伯想与你等结盟,共抗姓江的!”
张溥手中折扇轻转,笑道:“诚意伯,我等一介读书人,既非朝廷官员,如今聚众抗议,不过是看不惯朝中奸佞横行、武夫乱国、礼乐崩坏。
可您身为当朝勋贵,要与我等结盟,又从何说起呢?
虽说共同目标都是对付姓江的,但他毕竟是朝廷钦差,代表着整个朝廷啊。”
刘孔昭羽扇轻摇,笑道:“天如兄,勋贵也好,读书人也罢,咱们都身处江南,你觉得那姓江的能放过咱们吗?”
张溥顿时陷入沉默,以江宁一路南下的行事手段与风格,答案不言而喻,他绝不会放过江南的读书人。
这时,一旁的张采正色问道:“敢问诚意伯,我等就算结盟,又如何对抗姓江的?
他是天子心腹,此次南下代表朝廷,占着大义名分,难道我等还能公然造反不成?”
刘孔昭笑闻言而不语。
张溥却惊出一身冷汗,刘孔昭身为南京勋贵,主动跑来结盟,只能说明南京的勋贵已被江宁逼到山穷水尽。
如今江宁忙着搞文字狱,暂时没功夫收拾他们,可一旦腾出手,南京勋贵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这些人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唯一的出路便是造反。
想到这里,张溥的手都开始发抖,可这似乎也是江南读书人的唯一出路。
他沉声道:“敢问诚意伯,此事何人牵头?”
刘孔昭摇了摇头,轻摇羽扇:“不可说,不可说。”
张溥顿时面露怒色:“诚意伯,既然双方要结盟共抗姓江的,就该同舟共济、守望相助。
若是彼此藏着掖着,又如何同心协力?
就算想让我等效忠,最起码也得让我们知道效忠的是谁吧!”
刘孔昭略一思索,伸出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个“魏”字。
张溥抬眼一看,顿时一惊。
刘孔昭随即擦去字迹,笑道:“天如兄,这下你知道了吧?”
张溥仍是满脸震惊:“诚意伯,这位身份如此显赫,怎会亲自牵头?”
刘孔昭叹道:“天如兄,南京城内哪家勋贵不是身世显赫?
可那姓江的就是个疯子,行事毫无章法、毫无顾忌。
他进南京第二天,便纵容下属逼死灵璧侯汤国祚之子,这事你应当知晓吧?
更何况他在京城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