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的伪燕保定府卫指挥许贵被推到阵前,哆哆嗦嗦地举起铁皮喇叭,声音抖得不成调子:
"易县守军听着!我乃保定卫指挥许贵!郭登两万大军已全军覆没!燕山军仁义,投降免死!"
城墙上顿时一片骚动。
守城的百户探出头来,眯着眼睛辨认了半天,突然惊呼:"真是许指挥!"
他转身就要下令开城门,却被知县一把拽住。
"不能降!"
知县脸色惨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燕山军要分大户的地!我刘家三代积攒的田产..."
百户不客气的甩开知县的手:"许指挥和郭将军的两万大军都败了,咱们千把号人能顶个屁用!滚开!"
两人争执间,城门处突然传来"吱呀"一声响。
一个总旗带着几十个士兵已经擅自打开了城门,跪在城门口,他是许贵的亲兵出生提拔的总旗,看清许贵那一刻就准备投降了。
"他娘的..."
百户骂了句粗话,转头对亲信道,"把刘知县捆了,咱们投降!"
冉悼骑在马上,无聊地甩着马鞭。
这场"攻城战"比他预想的还要无趣——连一支箭都没放,城门就自己开了。
他身后的草原骑兵们更是失望地嘟囔着,有几个已经开始擦拭根本没机会使用的箭矢。
"收缴武库!所有守城青壮押送后方劳改营!"
冉悼下令道,突然眼睛一亮——几个地痞正在街角撬一户人家的门。
眼前一亮,娘的,还真有人敢浑水摸他燕山军的鱼。
"嗖!"一支箭精准地钉在那地痞手边的门板上。
"浑水摸鱼是吧?"
冉悼狞笑着策马上前,"来人!把这些杂碎的脑袋挂城头上!"
当燕山军士兵提着血淋淋的人头走向城门时,原本探头探脑的百姓立刻缩回了屋里。
骑兵们举着铁皮喇叭在街道上来回奔驰:"全城戒严!百姓归家,不得外出!违者军法从事!"
"新军入城,秋毫无犯!但有劫掠,立斩不赦!"
傍晚时分,魏清率领大军主力抵达易县。
他站在县衙大堂,看着账房呈上的府库清单,平静下令:"银两充作军资,粮食半数留作军粮,半数赈济贫民。"
当夜,燕山军在城外大摆庆功宴。
魏清特意将易县的大户和商贾"请"来赴宴。
酒过三巡,他放下酒杯,轻声道:"燕山军保境安民,还需诸位鼎力相助..."
次日清晨,二十万两"捐银"已经装箱待发。
魏清命人将这些银两全部兑换成燕山票,按照军功分发给将士。
一个普通骑兵至少能领到六两,而千户以上的将领则分到了数百两。
"燕山票可在任何燕山商号兑换银钱物资!"
军需官不断重复着规矩,"轻便易携,绝无克扣!"
草原骑兵们还是将信将疑,但当几个胆大的真的在随军商队那里换到了麦饼和盐巴后,整个军营都沸腾了。
一个满脸刀疤的草原百夫长捧着燕山票,喃喃自语:"这纸片子...真能换东西?"
接下来三天,在许贵这个"叫门卫指挥"的带领下,南边的深泽县、安县相继开城投降。
两个县令试图带着家财逃跑,都被冉悼的骑兵追上射杀。
看着马车里滚落出来的金银细软,冉悼啐了一口:"要钱不要命的蠢货!"
四月初八,燕山军先锋骑兵兵临保定府城下。
这一次,许贵的面子不管用了。
"逆贼许贵!"
城楼上的保定知府破口大骂,"背主求荣的狗东西!放箭!"
几支箭矢直射而去,可惜准头差点,许贵连滚带爬地往回跑。
幸亏冉悼带领的草原骑兵们反应迅速,数百张强弓同时发射,硬是以低打高压制住了城头的弓手。
"呵,还他娘是个硬骨头!好得很!"冉悼露出了兴奋的笑容,救下许贵后迅速后撤。
一路没啥硬仗打,终于遇到个不怕死的。
易县县衙内,魏清接到军报平静下令:“传令!全军拔营,目标保定府!”
周仁的马车碾过易县街道的泥泞时,车轮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这位准保定知府掀开车帘,看见几个燕山军伤兵正指挥俘虏清理街道,修理城墙。
"周大人到——"
衙役的唱名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周仁刚下马车,就看见李骁和常烈蹲在县衙门口的台阶上,一个磨刀,一个喂鹰。
那只海东青看见周仁,猛地张开翅膀,吓得他后退半步。
"哟,周大人来啦?"
常烈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