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吐出一口血沫,
方天画戟"铿"地插进土里,
震得地面都在颤:
"竹矛?柴刀?猎弓?"
他狞笑着掰响指节,"这帮孙子是看不起谁呢?"
远处,地主们的邬堡土墙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韩仙眯起眼,声音冷得像冰:
"让穷鬼们拿命去填,
自己躲在高墙后玩女人——
这帮老爷们的把戏,
几百年都没变过。"
"操!"
吕小步突然暴起,
一脚踹飞块碎石,
"老子这就回去拉燕山巨弩车!
给这帮躲在邬堡龟壳里的王八挨个开盒!"
他眼前闪过燕西平原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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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铁箭呼啸着撕开包铁大门,那些肥头大耳的老财们吓得屁滚尿流。
韩仙一把按住他肩膀,指着顺德府方向:
"急个卵!
顺德府和大名、
广平三地少说还能拉出万余官军,
数百骑兵和数万青壮。
万一对面有高人指点..."
"他娘的!"
吕小步郁闷地拔出画戟,在空气中划出凄厉的尖啸,
"好吧,等灭了伪燕主力,再来一个个开这些盲盒。"
朝阳彻底跃出地平线,
将十余处燃烧的官仓照得通红。
滚滚黑烟冲天而起,
像一根根竖起的中指,
嘲笑着这片土地上的既得利益者。
顺德府城楼上,崔文远手中的象牙折扇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这位养尊处优的知府大人,此刻脸色比锅底还黑。
"赵德昌!你给本官解释解释!"
崔文远猛地转身,
扇尖直指身后武将的鼻子,"官兵加收粮的民兵乡勇加起来上万,
怎么就不敢出城跟区区几百燕山骑兵干一架呢?
城外粮仓烧了一半,
今年的岁币和赋税你他娘的去给老子变出来?!"
顺德卫指挥使赵德昌铁甲下的亵衣已经湿透,
汗珠顺着下巴"啪嗒啪嗒"砸在城砖上。
他拳头攥得发白——
那些临时抓来的壮丁,
光是听见"燕山卫"三个字就尿了裤子,
还没见着人影就跑了一半。
"知府大人明鉴,"
赵德昌抱拳行礼,
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燕山卫乃大魏北疆虎狼之师!
我们抓的壮丁多是从真定府那边逃出来的。
光是听到燕山卫打过来,
仅仅两天就跑了三分之一。
下官砍了三十七颗脑袋才稳住阵脚!
现在出城就是送死,
现在只有等广平和大名府的援军过来一起聚歼燕山贼才有把握啊。"
"废物!"
崔文远"啪"地合上折扇,
扇骨直接抽在赵德昌的铁盔上。
他疯狂扇着风,也不知是天气太热,
还是心里那把火烧得太旺。
城外漕河边的粮仓正冒着滚滚黑烟——
那些为了运输方便建在城外的粮囤,
现在成了燕山卫最好的靶子。
如今燕山卫的骑兵如入无人之境,
一把火烧了他大半年的心血。
城内只有一个预备仓的存粮不足三成,
再加上真定府逃来的数万难民,简直就是在伤口上撒盐。
"早知今日,
当初就该把真定府那群废物全拦在城外!"
崔文远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手里的象牙扇柄"咔嚓"一声裂开道缝。
他额头青筋暴起:
"还没见着燕山贼的影子就跑了一半,
养群猪都比他们强!"
赵德昌沉默地站在阴影里,
铁甲下的肌肉绷得死紧。
他眼前闪过三个月前的画面——
那些从真定府逃来的难民,
个个瘦得皮包骨头,
女人抱着饿死的孩子,
男人眼里全是绝望。
当时崔文远笑得像尊弥勒佛,
转头就把朝廷拨的本就不多“赈灾银”吞了大半。
"报——!"
"报!知府大人、指挥使大人,
大明府以筹备秋季南下粮草及防卫大魏北上为由拒绝发兵,
广平府让咱们先还去年那两万两救灾银子..."
"放他娘的屁!"
崔文远一脚踢翻身旁的木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