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像两条臭虫,一拍即合。
当下,德安就收整了一番,坐着马车来到了淮南王府。
不同于其他王府的热闹,淮南王府的门口显得格外冷清。
门口的侍卫也只是象征性地站着,连来往的仆从都透着几分懒散。
德安带着齐嬷嬷从后门进入,早有提前通传的丫鬟在门口等候,引着她们往内院的暖阁走去。
刚走到暖阁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清脆的珠翠碰撞声。
推开门,只见淮南王妃正坐在窗边摆弄着一盆兰花。
她身上穿着一件石青色绣孔雀纹的褙子。
虽已年过四十,却保养得极好,眉眼间满是精明。
听到声音,淮南王妃抬眼望过来。
还未说话面上就堆满了笑。
“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公主赎罪。”
淮南王妃起身迎接,语气热络。
亲密的挽着德安的手,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她,突然就红了眼圈。
“公主,受苦了。”
长吁短叹中,拉着德安落了座,还在拿帕子抹着泪。
见她全身都是戏,德安心里膈应的不行,面上还得装装样子“德安有舅母疼着,就不苦。”
“此番还能回到京城,德安心里十分感慨,昔日旧人全都不在,唯有只剩下舅舅和姨母这两门亲。”
“可惜姨母不在京城,德安便是想尽孝,都不能了。”
淮南王妃能哭,德安戏也不差。
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哗哗的往外淌。
齐嬷嬷暗暗皱眉,若是淮南王妃真心疼德安公主,在她回京的时候就找过来了。
可公主回京都两三个月了,她也没有露面儿。
在这装什么。
德安有求于淮南王妃,姿态就放低了些。
两人一时间,竟真演出几分“骨肉”亲情再相见的苦情戏来。
“公主和王妃许久不见,该高兴才是,快别哭了。”齐嬷嬷看两人哭的起劲儿,只得出言相劝。
淮南王妃也挤不出眼泪了,就坡下驴收了神通。
她吸着鼻子,握着德安的手说道“你回来这么久,我也没能过去看你,实在是舅母这身子不争气,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怎么会,舅母是长辈,理应德安上门探望。”
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这才笑了起来。
之后,又说了一些场面话,德安才把话题绕到了正事上。
“舅母,咱们都是一家子骨肉,我就不拐弯抹角了。”
听她话里有话,淮南王妃就坐直了身子“你说。”
“想当初我嫁到大越的时候,淮南王府是何等风光,怎么短短几年就落得如此光景?”
德安这一路走来,见王府破败。
屋檐和墙头,都没有修葺。
尤其是府门前,连个像样的府兵都没有。
她就猜出,淮南王府没落了。
淮南王妃叹息一声,眼泪又掉了下来“不瞒你说,王爷这些年只想做个闲人,府里的事一概不管。”
“便是公子和小姐的婚事,他也不过问。”
“王府每月就靠着那些月例过日子,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德安看她说到了点子上,也跟着叹了口气“皇上就没说拉帮一把?”
“你也晓得你舅舅那个脾性,他是个不中用的,就算皇上想要拉帮,他也立不起来。”
“再说了,如今朝政都是由摄政王把持着,他眼里揉不得沙子,哪里就容得下你舅舅这个吃闲饭的。”
淮南王吃喝玩乐样样都全,除些之外,他便没什么用了。
王府能撑到现在,也是因为晟元帝照拂着。
否则,早就破败了。
德安点了点头,看向淮南王妃“如今我回来了,便不会再让舅舅和舅母受苦。”
“我今日来,是想跟您商量一件大事。”
淮南王妃眼睛一亮,连忙让丫鬟退下。
关上暖阁的门,凑近了些“你说说,是什么事?只要能让王府好,舅母定帮你。”
德安端起丫鬟送来的茶水,语气带着几分随意。
“灵薇表妹生得花容月貌,性子又温顺,如今也到了议亲的年纪吧?”
提到女儿灵薇,淮南王妃脸上露出几分骄傲。
却又很快叹了口气“灵薇是好,可你舅舅那性子,不愿跟权贵打交道,连上门求亲的世家子弟,都被他拒了大半。再这么下去,灵薇怕是要错过最好的姻缘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两眼放光的看着德安。
明白了她的来意“你是想,给灵薇说门亲事?”
德安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舅母若是愿意,侄女倒有一门好姻缘,能让灵薇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