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为人豪爽,虽是景桓的部将,但跟他如同兄弟一般。
桌上已摆了两壶酒、几碟小菜。
景桓脸一黑,坐进对面的椅子里。
抓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闷声道“胡扯什么!本王跟王妃好得很,何来生气一说?”
曲将军挑了挑眉,凑近了些,挤眉弄眼道“也是,王爷英明神武,又怎么会惧内。”
看他那不怕死的样儿,景桓冷冷瞪了他一眼。
突然有些后悔,叫这货出来喝酒了。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嘴硬道“本王是觉得近日事多,找你出来聊聊军务。”
“聊军务好,聊军务好……”曲将军笑的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景桓一脚踢了过去“你喝不喝?”
“喝,王爷请。”曲将军急忙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几杯酒下肚,景桓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与曲将军坐的位置,是天字位。
从楼下往下望去,正好能将大堂尽收眼底。
今天太白楼请了舞女前来跳舞,满堂的客人都看得兴致勃勃。
曲将军兴奋的瞪着两个眼珠子,使劲的往台上扔银子。
那些舞女见有人往台上砸银子,跳的更起劲儿了。
她们抖着细腰,如水蛇一般撩的人面红耳赤。
景桓只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他端起酒杯抿了口,酒液的醇香都压不住心头的别扭。
“缴获的奴隶也该妥善安置,卖到楼里供人取乐,成何体统?”
“嗨,王爷这就太较真了!”
曲将军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夹了块花生米扔进嘴里。
“胡姬本就以歌舞为生,卖到太白楼还能混口饭吃,总比饿死强。
再说,这舞姿多新鲜,京城里头回见呢!”
他说着,还冲楼下挑了挑眉,引得一名胡姬抬头望来,眼波流转间满是媚意。
景桓的眉头皱了起来,手中的酒也不香了。
若是让林姝知道他来这种地方,怕是以后都别想回府了。
他拿起酒杯,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起身整理了下衣襟。
“你要是想留在这看,请自便,本王先回府了。”
“哎!这就走了?”曲将军连忙起身,“军务的事还没说呢!”
“明日早朝再说。”
景桓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走,然而他刚一下楼,那些胡姬便旋着舞步,到了他的跟前。
七八个胡姬,舞动着腰妓讨好的对他笑。
更有大胆的,还上前去摸景桓的胸口。
白术的魂儿都快要吓飞了,急忙上前将胡姬推开“大胆,休得放肆。”
胡姬非但没怕,反而还跳的更快了。
她们身为奴隶身不由已,若是能被富家公子看中,也算是有了活路。
景桓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此时就成了她们的目标。
白术看她们不像话,脸色冷了下来“滚开。”
那些女子见他们两人全都冷着脸,这才急忙让开一条路。
然而,正当景桓往外走的时候,身后却传来惨叫。
只见一个打手挥着鞭子,往胡姬的身上打来。
鞭子呼啸而至,胡姬单薄的纱衣被抽裂。
暗红的血痕顺着她们白皙的脊背蜿蜒而下。
她们痛得蜷缩在地,连哭嚎都不敢大声,只发出细碎的呜咽,看着可怜极了。
那打手还想再挥鞭,嘴里骂骂咧咧。
“贱婢,给公子递酒都不敢,留你何用!”
原来方才胡姬被同伴推搡着上前,想给景桓敬杯酒求个机会。
却因胆怯,惹恼了太白楼的管事,让打手来教训。
“住手!”
景桓猛地转身,目光落在胡姬背上的血痕上,眉头皱得更紧。
打手的鞭子僵在半空,见景桓回来,忙堆起谄媚的笑。
“公子恕罪,小的只是按管事的吩咐行事。”
“管事的吩咐?”
景桓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本王倒要问问,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在京城地界随意鞭打百姓?哪怕是奴隶,也轮不到你们私设刑罚!”
那打手听到王爷两个字,险些没吓尿了。
他只看出景桓穿着富贵,哪成想身份居然如此贵重啊。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啊……”打手怕的不得了,连连求饶。
白术上前,一把夺过打手手里的鞭子,狠狠摔在地上。
“还不快把你家管事叫来,敢在王爷面前动私刑,你们太白楼是不想开了?”
堂下的公子哥们见状,都吓得噤了声。
曲将军也从雅间里出来,上前道“王爷,别跟这些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