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元帝都亲自去城门口迎接了,他还私自跑回了府里。
如此一来,岂不是让那些老臣抓着他的把柄,又该说他目中无人了。
可看景桓睡的这么香,林姝也不忍叫醒他。
就随着他去吧。
又睡了一个时辰,景桓才起了身。
林姝早已经穿戴好了,他躺在床上,笑看着她。
眼睛,都在发光。
“看什么?”林姝嗔了他一眼,将首饰插入发髻。
景桓笑里含糖“看你好看,这样的场景,我在梦里见过无数次,此时看着心里才踏实。”
他从床上下来,从背后环住林姝的腰,长叹一声“真好啊。”
“行了,快些穿衣服,宫宴都已经迟到了,待我们去了那些老家伙又有话说了。”林姝推开景桓,示意他快点更衣。
景桓却轻笑一声,任他们说去。
他拿起眉笔给林姝描眉,直到林姝再三催促,才和林姝出了门。
待两人赶到皇宫的时候,宴会已经进入尾声了。
他们一出现,那些朝臣的目光,就落在了两人身上。
“七皇叔和王妃出现得这样晚,皇上都等急了。”
“你们二人若是再不来,只怕宫宴就要搬到玄王府去了。”李御史捻着胡须,话里话外都在暗指景桓故意拿乔。
林姝站稳脚跟,闻言抬眸看向说话人,眼神清亮却带着锋芒“李御史这是说的什么话?
听着倒像是在挑拨离间。莫非你是想挑起皇上与七皇叔的君臣之间的嫌隙?”
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大殿,将挑拨离间四个字咬得格外重。
李御史脸色一白,没想到玄王妃竟如此伶牙俐齿。
慌忙起身辩解“王妃恕罪,都怪老夫贪嘴多喝了两杯,胡言乱语罢了,王妃和王爷千万莫怪。”
“哦,原来是这样。”&nbp;林姝故作了然地点头。
语气却更冷了几分“既然李御史知道自己有嘴无遮拦的毛病,下次可千万别贪杯了。
否则引人不快事小,冲撞了圣驾或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难免惹祸上身。”
“明明是个御史,却学的跟市井泼妇一样乱嚼舌根,有失官威啊。”
“你……”李御史被堵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在朝堂上素来以刚直自居,谁都敢呛两句。
今日竟被个年轻女子当众数落,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他猛地转向龙椅,对着皇帝深深一揖“皇上,老臣绝无挑拨之意,只是无意说错话。
可玄王妃却如此咄咄逼人,莫不是仗着七皇叔恃宠而骄,故意对老臣发难?”
有了李御史开头,席间立刻有人跟风附和。
户部尚书出列奏道“陛下,七皇叔虽劳苦功高,但这也不是玄王妃目中无人的借口。
陛下亲自到城门口迎接,七皇叔却径自回了府,这分明是没把陛下放在眼里啊!”
话音刚落,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景桓身上。
景桓上前一步,朗声道“陛下,臣确有要事耽搁。至于今日迟到,实是林姝突发心悸,臣忧心她的身子,才延误了时辰。
若诸位大人觉得臣有错,臣甘愿领罚,但请莫要对妇孺恶语相向。”
他的媳妇,自然是由他罩着。
后面几句话,说的在场的人全都变了脸色。
什么叫对妇孺恶语相向,七皇叔也未免把林姝看的太中。
一个女子,竟坐在他的肩上对着众人耀武扬威,这像什么话?
有人不满的说道“七皇叔所言未免有失男人风范,这妇人再重要,还能重要的过陛下去?”
他伸展衣袖,对着众人一指。
“七皇叔不妨看看,众多臣子都在等着二位,就连皇上也在等,七皇叔却因为妇人心悸,便不出席宴席,还敢说把皇上放在眼里了?”
“依臣之见,七皇叔是居功自傲罢了。”
这番正义铿锵的发言,博得了在场官员的附和。
“没错,赵大人所言极是。”
景桓身姿挺拔,目光扫过席间群臣。
嗓音带着久经沙场的凛冽“只是臣倒想问问诸位,今日是家宴还是朝堂?
若要论罪,何不明日早朝摆开公堂?
非要在此处对一位王妃咄咄逼人,算什么君子行径?”
他说到此处,语气顿了顿,冷意又加了几分“若是诸位还不解气,何不把本王的官帽摘了,将我捆了押入天牢,如何?”
在场的官员全都倒吸一口冷气。
七皇叔刚刚打了胜仗回朝,若是将他捆了押入天牢。
他们还不得被百姓的唾沫星子喷死。
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再无人敢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