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林姝微微隆起的小腹。
又看了看景桓那副你敢不去试试的表情，只得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陆承晏并不怕景桓，他是不想让林姝为难。
更何况，他也想跟林姝多待一会儿。
不用跟她说话，哪怕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也好。
知道她过的如意，他就心满意足了。
斋堂里，林姝和阮凝云坐在一桌，两人聊得十分投缘。
阮凝云说起自己跟着父亲在雁门关的趣事，林姝则分享着孕期的点滴，不时传来阵阵轻笑。
另一桌的三个男人气氛却有些微妙。
“陆将军觉得阮小姐如何？”景桓夹了块素鸡放在陆承晏碗里，语气里带着调侃。
陆承晏埋头吃饭，含糊道：“挺好。”
“挺好是多好？”景桓放下茶杯，眼里闪着促狭的光：“我看你们倒是挺般配，不如求皇上一道圣旨，为你们二人赐婚。”
陆承晏猛地抬头，脸涨得通红：“我现在没心思成家，摄政王何必苦苦相逼。”
说这番话时，他把声音压的极低，生怕被林姝听见了。
景桓打断他，往他碗里又添了勺豆腐：“阮小姐还在那儿呢，你这硬邦邦的性子，若是让人家听了去，以后还怎么做人？”
“你……”陆承晏气结，不想再理会景桓。
他把头歪向一侧，正好对上阮凝云望过来的目光，对方慌忙低下头，耳根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陆承晏心里咯噔一下，也急忙避开目光。
林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悄悄对阮凝云说：“陆将军看着硬，其实心细着呢，人品又正直，若是哪家女子将来嫁了他，定会享福。”
“瞧瞧这么多年，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
阮夫人听着笑的一脸尴尬，陆承晏跟林姝的那点事，谁不知道啊。
他之所以不成亲，还不是心里还有林姝。
可这话，她又不好意思说。
只能干笑着应是。
林姝似是看出了阮夫人心中所想，便说道：“不怕阮夫人笑话，虽说当年我与陆将军有过一段情缘，但那都是年少时的事了，如今我已经做了母亲，跟陆将军与其说是朋友，倒不如说更像兄妹。”
“当妹子的，哪有看着哥哥形单影只的道理，若是他成了亲有人管着他，我也放心不是。”
听到林姝这么说，阮夫人一脸惊讶的看向她。
她似是没想到，玄王妃如此豁达，坦诚。
她都不避讳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别人还能说什么。
阮夫人笑呵呵的看向女儿，想要看看她的反应。
却不想，阮凝云的眼睛都快陷在陆承晏的身上了。
阮夫人心里咯噔一下，这还没怎么着呢，女儿就成这副德性了。
她轻轻扯了扯阮凝云的衣袖，清了清嗓子：“云儿，你多用些斋饭。”
“母亲，我不饿。”
阮夫人：“……”
她尴尬的对着林姝笑了笑，林姝脸上没有丝毫促狭。
这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就看陆承晏这头倔驴，能不能开窍了。
景桓悄悄对林姝眨了眨眼，后者回以一个了然的浅笑。
两人心照不宣，看来这亲事，有门儿。
消息传回皇宫，晟元帝听到后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阮凝云，瞧着倒是个有福气的，说不定真能降住这头犟驴。
素斋散后，景桓借口林姝乏了，带着她先一步离开，临走时还特意给阮夫人使了个眼色。
阮夫人看了眼日头，笑着道：“时辰不早了，老身还要去给菩萨添些香油钱，凝云，你替母亲送送陆将军。”
阮凝云脸颊微红，却爽快地应了声：“是，母亲。”
陆承晏刚想说不必麻烦，就被阮凝云打断：“将军请吧，我送您出去。”
她说着，已率先迈步往前走去。
陆承晏只得跟上。
两人并肩走在回廊里，陆承晏沉默着没有说话。
“将军在剑门关，是不是经常能看到雪？”阮凝云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我听父亲说，剑门关的雪能没过膝盖，连飞鸟都不敢过。”
“嗯。”陆承晏点头，想起北境的风雪，语气柔和了些：“不过雪后初晴时，城墙上的冰棱像水晶，好看得很。”
“真的吗？”阮凝云眼睛一亮，侧头看他。
阳光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真正的大雪呢。”
陆承晏浑身不自在，身上了像长了刺。
他许久没有跟女子接触，都有些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眼看着门口就在前方，他停下脚步，对着阮凝云说道：“阮姑娘，留步。”
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