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铃声又响了起来。
鲍燕青深吸一口气,连忙接通,挤出一丝笑容:“大师兄。”
米小满小脸依然拉着,“说吧,有什么事?”
鲍燕青心里咯噔一下。
她本想直接向真君汇报东北的复杂情况,但此刻大师兄明显不高兴了,她哪敢再提让真君接电话?
“大师兄,是这样的,我们到这里后,发现......(省略五百字,免得你们说我水)。”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这萨满教背后有人撑腰,似乎对咱们伏魔观颇有微词。”
鲍燕青斟酌着用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米小满带着明显不悦的质问:“你是说,有人不服气我们伏魔观?”
“呃,差不多是这个意思。”鲍燕青小心应道。
“他们很了不起吗?”米小满的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天真疑惑。
“这个,他们在东北信众不少,关键是当地有势力在扶持他们,想另立山头。”鲍燕青解释道。
“哦。我知道了。”米小满的声音恢复了平淡。
紧接着又是干脆利落的“啪嗒”一声,电话再次被挂断。
鲍燕青听着忙音,只能苦笑。
这位小大师兄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
也不知道,她是否理解了自己打电话的目的。
鲍燕青并没有把萨满教放在眼里,她看重的是背后可能有的外国势力。
米小满从小木屋顶轻盈地跳下来,像只灵巧的猫,将手机塞回时莱手里。
她仰起粉雕玉琢的小脸,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烁着严肃光芒,语气斩钉截铁:“道士!东北有人要杀你!”
正在树下闭目养神的时莱缓缓睁开眼,无奈地看着她,喟叹道:“我耳朵没聋。”
刚才免提开得震天响,他又在树下,怎么可能听不见。
“师父!”米小满凑近一步,小脸绷得紧紧的,“他们人多势众!还会妖法!特别特别厉害!你要小心呀!”
她夸张地比划着,“万一他们练成了绝世神功,偷偷摸摸来暗杀你,那可怎么办呀?”
时莱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动:“没人能杀得了我。”
米小满眼珠滴溜溜一转,小嘴一瘪,委屈道:“可是万一呢?万一他们打不过你,又来抢常乐,范烦他们呢?”
时莱扶额,“你到底要说什么?”
米小满小手一挥,图穷匕见,指向北方,“我要去东北,我要把他们都打倒!”
“你还在上学!”
“道士,你更重要。”
“学习怎么办?”
“我期末考试,前十。”
“......前五。”
“成交。”
米小满爽快的应下。
只要不是考前三,她手拿把掐。
“既然是你要把他们打倒,那这次你自己去。”
“我这么小,坐不了飞机和火车。”
“外门弟子,只要愿意跟着你,你就带走。”
“道士,你说话算数?”
“去吧,去吧。”
时莱摆了摆手,把小家伙打发出去,伸了个懒腰,坐直了身子起来准备煮茶。
“你还真准备把伏魔观交给她了?”谢灵运从屋里出来,缓步走到桌前,从时莱手中接过茶壶去水池边接水。
时莱从木盒里拿出几颗核桃炭丢到红泥小火炉里,随意道:“她是大师兄。”
“以她那小事闹大,大事爆炸的性子,你就不担心她?”
“哼哼,闹大了又能如何!”
他是真君,气度恢弘,不能和地方上官员和教派太过计较。
但是米小满才七岁啊。
她做事没分寸,下手没轻重。
各位请担待着点。
夕阳熔金,染红了伏魔观外门的青瓦飞檐。
结束了一天修炼的弟子们,正三三两两准备前往静室进行晚课。
悠扬的钟声突然急促地响起,一声紧似一声,打破了黄昏的宁静。
“快!集合钟!”
弟子们神色一凛,纷纷放下手中事务,朝着小广场飞奔而去。
石台之上,米小满和苏小暖并肩而立。
米小满小脸紧绷,努力板出大师兄的威严,苏小暖和顾菟则安静地站在她身侧,像哼哈二将。
眼见弟子们迅速集结完毕,队列肃然。
米小满背着小手,迈着四方步,走到石台最前沿。
夕阳将她小小的身影拉得很长,镀上了一层金边。
她清了清嗓子,稚嫩的声音用尽全力拔高,清晰地传遍整个广场。
“伏魔观弟子听令!”
广场瞬间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