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咋回事?刚才是不是幻觉?老虎呢?青眚呢?
这突如其来的恍惚,饶是让那龟厌错愕了挠头。倒是不相信眼前这家稳宅安的一片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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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却见浮光开云,血月无踪。朝起的红丸跳出那层云,将九曜之光洒在那天青三足洗上,映了那饼青苔上的露珠饶是辉光点点,饶是一个萦绕不去。
幻觉麽?
那龟厌心下狐疑,赶紧望离位提了口气,想唤醒体内元阳,招来先天罡气。
然却是个怪哉?
体内元阳倒是还在,然,那罡气,便是一星半点都调不出来。这感觉怪异得很,每每与那宋粲打斗也是这般的手脚皆软,使不出个手段,用不出个力气。
且在他愣神之际。
听得身后那孙伯亮叫了声:
“小师叔”
方才将那龟厌从那恍惚中拽回了现实。不想,那凉亭顶上却是一个滑脚,一不留神,便一头栽将下来。
慌得那孙伯亮赶紧上前接了去。
然却,这伯亮道长,也是经得适才的一场酣斗,倒也是个浑身无力。
于是乎,这叔侄两人便挤挤挨挨了跌坐在那白砂之上。
倒是一个劫后余生麽?
却让这叔侄两人相视了一同傻笑。
那阳光饶是过分了些,于这隆冬之际,却晒的人有些个慵懒。
见周遭,有雾气自那白沙之间缓缓升腾飘飞,也是映出眼前一片祥和。
那白雾却好似被那半埋于砂间的黑石压了,只是雾雾霭霭,懒懒的贴了地上的白砂,升不过两寸去。丝丝萦绕了那黑石,微微荡荡了波动。望那雾气中的黑石,却好似黑虎几只于云中嬉戏。
那白雾,层层叠叠留恋不去,逐渐漫向了周边,将这奉华宫渲染得如那仙境一般。
龟厌见这雾来的怪异,却又感觉不到丝毫的不祥,倒是暖暖的,让人懒懒的不想动。伸手捞起那白雾,放在鼻尖闻了。心下便又生出一个怪异来。这味道说不来,倒也是似曾相识,却也一时想不起,究竟是在哪里闻过。
细细的辫那味道。
恍惚间,那汝州草堂,那宋粲模样,那校尉的嘻哈……随即,那宋若便咿咿呀呀便撞入心怀……
此乃甘之如饴也。顿时心下平静,却无酒辣喉。
却见那孙伯亮也学了他,抓了一把闻了,便是闭目仰头,惬意的哈了一声。
龟厌见了奇怪,遂问他道:
“你闻它作甚?”
那孙伯亮听罢,便对了一个傻笑了与他,随口道:
“这香,好闻……饶是钻了人心窍去!”
说罢,便又抓了一把,逮着一顿的猛嗅,倒好似找不到那香味一般,面上露出些惆怅,口中怪异念念:
“怎的无有了?”
龟厌且不理他这贪得无厌,便是一个仰身,躺倒在那白砂之中。
周遭白雾萦绕,饶是一个馨香无比,细寻了却不知其滋味,倒是撩拨的人心下痒痒。
且在两叔侄享受这稍纵即逝的馨香之时,却听得一阵脚步匆匆而来,打破了这宁静。
龟厌抬头,见是那簧门公带了宫人匆匆而来。也是懒懒的不想理他,又将身在那白砂香雾间躺了一个平展。
见龟厌躺在那白砂香雾之内,旁边坐一道士且是不认得。
便赶紧上前,口中埋怨了身后的宫人:
“哎呀!这帮惫懒!怎的让道长在地上,但凡受了凉,也是你们的不是!”
宫人们听了主司的训斥,且是一个勤快,赶紧上前搀扶。却不料,遭那龟厌伸手,道:
“莫来!”
说罢,便在自家怀里摸索了盛丹药的瓷瓶,遂拿手嗑了,却得一个任嘛无有。
这才想起昨夜与那青眚一场酣斗,现在倒是什么都不曾剩下。
于是乎,便拉了那孙伯亮问道:
“你练的丹药把与我些个!”
这话说的无来由,且是让孙伯亮瞠目结舌。
那龟厌见他愣神,又催促道:
“不拘什么,把些与我!”
那孙伯亮听了这话,也是个无奈,抠抠索索半天掏出一个瓷瓶。还未拿稳,便被那龟厌一把抢过。慌忙拔了塞子且是一通的猛磕。
然,见手心却只有一颗黑黢黢的丹丸。那龟厌捏了看那坑坑洼洼的没个卖相,倒不用闻来,也知道是修道之人平时用来解暑通窍的玩意儿。
便鄙夷的看了那孙伯亮一眼。
那孙伯亮知道寒碜,双手虚送了一下小声道:
“小师叔且拿去罢……”
那龟厌倒是不拘,点手叫那黄门公过来道:
“与那人吃了,半个时辰后来此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