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我眼里的光永远属于你。”
两人在镜缝中重逢的瞬间,所有镜面同时碎裂,露出冰洞深处的祭坛。
九柄冰剑倒立成莲花状,中央悬着布满霜痕的寂剑,剑柄缠绕的双色花藤蔓早已枯萎,剑鞘上刻着褪色的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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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血为契,封心锁念”。
祭坛周围跪着十二具冰雕,皆是身着封魔者服饰的女子,她们心口都插着断剑,表情凝固在绝望与释然之间。
“是历代灵器宿主。”
夜隐触摸最近的冰雕,发现她腕间锁链与星遥在沙漠时的纹路一致。
他指腹擦过冰雕掌心,那里竟刻着极小的双色花图案 —— 是千万次用断剑刻下的希望。
星遥的权杖突然发出悲鸣,月光之力注入寂剑的瞬间,冰洞顶部坠落无数冰棱,每根都映出她与夜隐的过往片段:海底共舞的光暗双鱼、沙漠中背靠背的战斗、还有此刻镜中交叠的眼神。
最锋利的冰棱穿透她的肩头,却在触及皮肤时化作晶莹的泪滴,泪滴里浮现出雪女的记忆:
千年前,雪女本是初代守护者的挚友,因爱人死于深渊之乱而自愿镇守冰渊。
封魔者却恐惧她的力量,用寂剑封印她的情感,将其变为无垢的 “守护兵器”。
她看着历代宿主被剥夺情感,最终在绝望中允许深渊侵蚀自己,只为让后来者看见 —— 被压抑的情感终将化作更可怕的执念。
“她们不是自愿成为容器,是被夺走了选择的权利。”
星遥握住寂剑的手突然颤抖,剑刃上的霜痕竟与她掌心的海螺印记吻合,“就像... 就像夜隐被血魔之力控制时一样。”
夜隐的暗芒突然不受控地暴走,他看见祭坛中央升起的冰镜里,兜帽人正扯下兜帽 —— 那张脸与他一模一样,只是左眼戴着深渊诅咒的黑晶眼罩。
“记得你姐姐吗?她为了救你,自愿成为初代灵器宿主,却被封魔者剜去心脏。”
“够了!”
夜隐的镰刀劈开冰镜,却见碎片重组为星遥被暗芒吞噬的画面。
与此同时,寂剑突然爆发出刺骨的寒气,将两人冻在原地。
星遥感觉自己的光之力正在被抽离,转而注入剑鞘的铭文 —— 那根本不是封印,而是历代宿主用生命写下的求救信号。
“夜隐,你看这些铭文的走向...”
她强撑着用神识传音。
“是双色花的脉络,封魔者一直在用灵器吸收宿主的情感,却不知道那才是解开诅咒的钥匙。”
夜隐猛然醒悟,将暗芒注入剑鞘的 “念” 字,星遥同时输送光之力到 “心” 字,两股力量在铭文深处相撞,竟激发出十二道彩色光焰 —— 那是十二代宿主被封存的喜怒哀乐。
冰雕开始融化,雪女的虚影从祭坛中央升起,她不再是传说中冷血的怪物,而是抱着断剑哭泣的少女。
“原来真正的守护,不是扼杀情感,而是学会与痛苦共存。”
她的泪水滴在寂剑上,冻结千年的剑鞘轰然碎裂,露出剑身流转的光暗双色纹路。
兜帽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冰洞入口,他抬手掷出 “刃” 字碎片,碎片化作锁链缠住寂剑。
夜隐本能地挡在星遥身前,却见兜帽人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还记得血魔祭典那晚吗?姐姐,是你用这把剑刺穿我的心脏。”
星遥的记忆突然被撕开缺口:幼年的夜隐倒在血泊中,她握着染血的寂剑浑身颤抖,而周围站着戴着相同图腾的封魔者。
“你是... 阿夜的孪生弟弟?”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终于明白为何兜帽人的血魔印记与夜隐如出一辙。
“他们叫我‘影’,因为光的背面永远有影子。”
影扯下眼罩,露出与夜隐相同的暗月胎记,只是周围爬满深渊咒印。
“姐姐你总说光暗要平衡,可封魔者却要我们姐弟相残,用我的血巩固你的灵器宿主地位。”
夜隐的暗芒突然温顺地缠绕住影的锁链,他终于想起被封印的童年:姐姐为了救他,自愿接受灵器植入手术,而他被封魔者带走作为 “备用容器”。
“原来我们才是最初的灵器碎片。”
他握紧星遥的手,双色花在掌心盛开。
“七灵器是初代守护者的心脏,而我们... 是他们分崩的灵魂。”
寂剑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剑身分裂成两半,分别飞向星遥与夜隐。
当光剑与暗剑在他们手中重组,祭坛周围的冰雕化作光点融入剑身,雪女的虚影也化作双色花的花瓣,缠绕在剑柄上。
远处的冰川传来轰鸣,被净化的寂剑正在修复雪山下的深渊裂缝,融化的雪水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