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王熙凤在这事儿上认小伏低了,贾琏自然承情。
顺儿又笑道:“只是这会子有些不巧了,我们姑娘正歇晌呢。琏二爷这会子若进去的话,倒怕琏二爷觉得不方便。”
贾琏“嘁”地一声笑开,“歇晌呢?那好啊。正好我也乏了,正好儿借你们姑娘的枕席躺躺。”
顺儿见贾琏都这么说了,便笑着退后一步,不再拦着了。
贾琏笑眯眯进内,内间门前是平儿守着。
见了他来,又是嗔又是喜地瞪他一眼。
贾琏瞧见了便笑,站在她面前压低了声音问,“小蹄子,你见了爷,这算什么表情?”
平儿便笑:“方才我与我们姑娘打赌,我们姑娘说琏二爷等在老太太跟前忙完了,是必定来的。我倒觉得不能。琏二爷这么忙,忙完了一宗自然还有下一宗,哪里就能立即往我们姑娘这边来呢?”
“话还没落地儿,结果琏二爷就这么大大啦啦地来了。我便输给我们姑娘了。我又岂能还有好表情?”
贾琏轻笑,抬手在平儿脸颊上掐了一把,“怎么说,难不成你跟你姑娘打赌,还有输赢?”
平儿又瞪他一眼,“既是打赌,如何能没有输赢?我输给我们姑娘二两银子呢!”
贾琏听了也是挑眉,“哎哟,不小的输赢啊!”
平儿噘嘴,“可不是嘛!还不都因为琏二爷,我们若是输赢小了,倒显得不尊重琏二爷似的。”
贾琏心情好,从腰里摸了一张二十两的银票出来。刚想递给平儿,却想了想又放回去。重新从腰上解下一块羊脂白玉的玉佩来,塞进了平儿手里,“抵你的输赢。”
平儿登时红了脸,往外推着,低声说:“我才不要!这么一块无瑕的玉佩,少说也得值三、五十两银子。我那小输赢可值不得这些,我无功不受禄。”
贾琏眉眼含笑,“谁说无功?那会子在园子里,还不是你把环儿给哄好的?你拈了那么块冰片和麝香给了环儿,你家姑娘还不得跟你算账?”
“你输给她的那二两银子,怕不就是抵那两块子香的吧?”
平儿脸颊一红,竟然没能瞒过贾琏去。
贾琏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将那玉佩合着一起攥在了她掌心儿里,凑近了,耳鬓厮磨,“收着!以后我还要交给你收着的东西多着呢,就这么一块玉佩又算哪么大点子事,可别小家子气了!”
贾琏都这么说了,平儿也不好意思,便将玉佩收下,急急忙忙揣进怀里去。
这时候门内传出王熙凤慵懒的呼唤声:“门外头怎么那么吵啊?谁来了?”
贾琏听见就笑:“矫情!还装不知道?”
平儿竟也配合王熙凤,认认真真回话:“姑娘方才睡着的时候儿,琏二爷来了。我给拦在门口不叫进去,以免扰了姑娘好梦。”
王熙凤在里头却笑,“是你给拦在门口了,还是他自己心甘情愿被你给绊在门口了?我虽然方才睡着,可是这耳边嘁嘁喳喳的,听着倒像是你们两个在说体己话呢!”
平儿无奈地瞪贾琏一眼,将他推了一把,直接推进门去,“就说琏二爷一来就是害人,我们姑娘寻常也没这么大醋劲儿,可只要是琏二爷来了,她就开始不讲理了!”
“但愿贾府赶紧给我们姑娘另外配几个丫头使,等以后琏二爷再来,我们就都躲起来,只叫贾府的丫头伺候就是了,也省得她一天到晚如防贼是的防着我们。”
王熙凤在里面笑着啐,“听听,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倒说出这么一大篓子来了!知道的这是我的丫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哪里来个小怨妇呢!”
贾琏已经身在门内,转身儿看着床上,王熙凤果然穿着桃红的睡衣,发髻办散着,仿佛当真是歇晌才醒似的。
贾琏索性三步并作两步溜过去,也脱了鞋,斜倚在王熙凤锦被里。
王熙凤登时红了脸,将贾琏拍拍打打地往外撵,“琏二爷这又算什么!叫你好好儿地娶我过门儿又不肯,如今这又这么着,倒像我王熙凤是个好欺负的了!”
贾琏也不与她斗嘴了,只管伸臂将她圈在怀里,“好凤儿,咱不吵了。方才在老太太跟前吵了一大顿,累了。就让我这么好好抱抱你,咱们两个这么安安静静呆着。”
王熙凤心下反倒被触动,轻哼了一声,面上还是不服软,可是身子却已经不由自主向他依偎过去。
两人唧唧哝哝不知多久,王熙凤满足地叹息一声,这才问正事儿,“……瞧你的模样,到老太太跟前那件事儿已是办完了?”
贾琏点头,“先前是有点难缠,不过后来老太太也是妥协了。”
王熙凤这便笑起来,“办成了,就不怪我了?”
贾琏故意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怪你什么?明明是你暗里帮了我的忙。要不是你「笑着」去骂环儿,叫我猛然想到你在现场,必定是亲眼见着那情形了。一来环儿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