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这十年间多次拜访顾家,为的就是将道兵之法加以完善,让顾家再次打响白袍军的威名。”
“完善道兵之法?”
徐青皱眉道:“他想要如何完善?总不会是要顾家先把自家法门传授给他,他再加以完善吧?”
“.”
商少阳面露愕然之色,他的几个五大三粗的内兄弟,还真是这么说的。
徐青呲牙道:“我记得商兄曾对我说过一件事,说是商兄年少时好行侠仗义,一次离家出走时,碰巧遇到一群匪贼想要劫持顾家小姐,那些人凶悍至极,不像是普通山匪,反倒像是军伍出身.”
“徐兄此言何意?”
商少阳彻底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
“没什么,只是有件事我要告诉商兄。”
徐青看了眼紧抓自己衣袖,明显仍处于应激状态的玄玉,淡淡道:“白云老道私底下和当今天子多有往来,早年他曾受三皇子赵冗所托,为先帝炼制延缓寿命的丹药,你可知他最开始炼的丹药,用的是什么药引?”
“是如意观外,白笼村的村民!”
徐青说的全是实情,这些都是他在廖进忠记忆里得知的隐秘,白笼村本身就是个圈养人材药引的地方,只不过后来不知从哪得知了用九命玄猫代替活人,炼制‘仙药’的邪术。
徐青继续道:“若按时间推算,顾家小姐出事时,正好是隆平帝在位,当今天子还是三皇子的时候.”
商少阳闻言眉头紧锁。
当今天子为争夺帝位,同室操戈的事,寻常人家多半不明就里,便是坊间有所传闻,那也多是真假参半的消息,并不做得准。
但商少阳不同,他生在商家,自然有获得京城消息的渠道,可以说景兴皇赵冗干的那些事,就没有哪个世家望族不知道的。
此时商少阳再联想起顾家小姐被易容的官兵匪贼劫持的事,心中难免会联想到当今天子。
很难说顾家小姐那件事,会不会与当初的皇室之争有关。
“徐兄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此时商少阳语气明显带着一丝疏离警惕,徐青见状轻笑一声,说道:“我只是个经常给人出殡送葬的白事先生,有时候偶尔会听到一些消息,里面真真假假,我从来不爱对外讲。”
“今日商公子过来敬酒,或许是酒意上头,多说了一些本不该说的话.”
商少阳脸色一红,有些懊恼道:“是我以己度人了,我自罚三杯!”
徐青这时才注意到,商少阳手里一直都还提着酒壶。
“今日的事,我还要多谢徐兄开口提醒。”
“那倒不必,我只是看那老道不顺眼,看你更顺眼些,这才过来说这些话。”
商少阳摇头失笑:“徐兄有所不知,顾家之所以强盛,靠的就是当初顾元帅传下来的道兵法门,若是这法门让别人得去,从中巧做文章的话,淮南顾家怕是再难立足。”
“说起来顾家和当今天子.算了,今日大喜的日子,不提这些。”
徐青没有追问,这些事本来也瞒不过他,顾家和当今天子的矛盾说来也就是那么回事。
景兴皇当初想要继承大宝的时候,顾家支持的却是木讷老实的四皇子。
左右不过是站队问题,如今景兴皇坐稳了位子,可不就把目标放到了当初反对他的人身上?
商少阳不喜这些权利场上的明争暗斗,徐青见他兴致不高,转而便提起了花园叟崔时元。
“崔时元我认得,这人爱花如痴,我早年还和顾家小姐一起去过他的花园。”
徐青闻言不禁笑道:“那崔时元从不让外人进他花园,尤其是那些爱采花折花的顽童,你之所以能进他的花园,还不是托的人新娘子的福。”
“你这话是何道理,我能进崔老头的花园,怎就是托她的福了?”
徐青当下就把花园叟和顾家的渊源讲了出来。
“你家娘子的祖母对崔时元有恩,正因为有这节过往,他才会让顾家小姐到他的花园游玩,你最多只能算是附带。”
“对了,你可知迎亲时的那些花为何会逆时开放?”
徐青似笑非笑。
“难不成”
商少阳顿时反应过来:“是了!那崔时元惯会种花,听闻他祖上还曾让百花在寒冬腊月一夜盛开。”
“我还纳闷,那些花怎么会在十月里,开的如此茂盛,原来是他。”
商少阳忽然拍了下额头,说道:“他既然肯做下这许多好事,必然会来参加我的婚宴,我得去找他好好敬上一杯才行!”
徐青见商少阳急步往回走,只得开口提醒道:“老先生已经仙逝,就在布设完这些鲜花的时候.”
商府宴席直到散场之时,徐青都没再见到过白云老道。
不过他并不着急,即便现在找到对方,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