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氏下意识地爬过去,把她的耳朵贴在赵俣嘴边。
就听,赵俣在她的耳边说:“你没错,方腊自作自受,你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
邵氏闻言,心头微微一颤,赵俣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悄然涌入她冰冷的心房。她本以为,自己会在这道德与欲望的纠葛中沉沦,直至被无尽的愧疚与羞耻吞噬。然而,赵俣竟能如此体贴入微,洞察她内心的挣扎与苦楚,告诉她,这一切并非她的错,她无需自责,更不必背负那沉重的道德枷锁。
邵氏抬头,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释然,也有难以名状的复杂情愫。
赵俣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味,几分真诚,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虚妄,直达人心最柔软之处。
邵氏不禁想起昨晚的经历,进而俏脸一红。
这时,赵俣已经将方百花抱住自己腰的手给拿开了,也将自己的另一只手从陈妙真的脖子下抽了出来。
赵俣压低声音说:“伺候朕起床。”
听言,邵氏乖乖地跟赵俣下了床,然后跟王楚楚等宫人一块伺候赵俣起床、洗漱,送赵俣离开。
临走之前,赵俣对邵氏说:“委责于人,则浮生自适。”
听见赵俣让她学会甩锅,把责任全都推诿到方腊身上,邵氏轻轻地点了点头,仿佛是在回应赵俣,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这一切的根源,皆在于官人的野心与冲动,他一手酿造了这场悲剧,将我推向了陛下。”
“我只是为了保住我自己和我儿子的性命,才做了我不得不做的事。”
“我没错,错的是官人,若非官人,我又怎会陷入这进退维谷的境地?”
“对!这一切,不过是命运对官人野心勃勃的惩罚!”
“而我,只是一个试图在风暴中保全家人的无辜之人。”
“……”
这么一番自我洗脑过后,邵氏果然好受不少。
这时,王楚楚让宫人端来了一碗莲子羹,对邵氏说:“吃碗莲子羹,讨个彩头。”
起初,邵氏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可很快,邵氏就明白了,王楚楚这话是什么意思。
想想昨晚赵俣对她的猛烈冲击,邵氏还真不敢排除她会生第三个孩子的可能。
接过那碗温润如玉的莲子羹,邵氏的手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这碗羹,不仅承载着王楚楚的善意与祝福,更似乎预示着她未来命运的某种转折。
轻轻舀起一勺,邵氏轻启朱唇,小口品尝着那细腻滑嫩的羹汤,那清甜中带着丝丝苦涩的味道,恰如她此刻的心境,既有对新生活的期盼,又难以割舍对过往的眷恋与愧疚,每一口都仿佛在品味着自己波澜壮阔的人生。
用完羹汤,站在晨光微露的窗前,邵氏望着远处渐渐苏醒的宫城,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从决定与赵俣同床共枕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便已与这金碧辉煌的宫殿紧密相连,再也无法回头。而方腊,那个曾经给予她温暖与依靠的男人,如今却只能成为她午夜梦回时的痛楚与遗憾。
无论过去如何,生活总要继续,而她要做的,是在这纷扰的世事中,为自己和儿子寻得一条活路。
又过了两个多时辰,昨晚实在是累坏了的方百花和陈妙真才起床。
三女再次碰头,全都羞愧不已!
邵氏和方百花就不用多说了,姑嫂一块经历这种事,两人昨晚还有点小竞争,如今激情过去了,她们怎么可能不尴尬和羞愧?
至于陈妙真,一直都表现得,淡然仙气,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优雅高贵,结果,到底还是让赵俣给破了防,表现得跟寻常女人没有任何区别。
三女相对无言,各自心中的波澜却难以平息。
还好,不多时,王楚楚又让人端来了两碗莲子羹,让方百花和陈妙真也都讨个彩头。
在方百花和陈妙真吃莲子羹的时候,王楚楚对她们说:“过会内史要对你几个昨夜的侍寝经过进行问询,你们如实回答即可、接着,你们要去给皇后娘娘磕头请赏,娘娘会赐你们封号及侍寝奖赏,若你们中有人怀上龙种,娘娘还会有升赏,生下龙种,尤其是生下皇子,连升三级……”
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了,三女除了听从安排,还能说什么?
吃过莲子羹,又收拾妥当,接受内使询问过后,三女便跟着王楚楚去了坤宁宫。
坤宁宫内,郑显肃端坐凤椅,仪态万方,威严中不失温婉,她的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
看到郑显肃,邵氏才知道,什么叫母仪天下,而她这个皇后,与郑显肃一对比,就是一个笑话。
邵氏、方百花、陈妙真身着华丽的宫装,脚步轻盈却略带忐忑,跟随在王楚楚身后,来到郑显肃身前。
郑显肃很随和地给三女赐了座,跟她们聊了聊家长里短,还很感兴趣地问了她们江南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