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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小将军太客气了,周某愧不敢当。”
“欸!有什么不敢当的!”
魏琰声音洪亮,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直率,
“钰门关那一仗,我听了之后,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您和欧阳太傅,带着那一万守军和民夫,硬生生顶住了金人大军十四天的猛攻!那是何等的壮举!”
周桐谦逊地笑了笑,将功劳推给大家:
“小将军过誉了。守关之功,首在赵宇将军调度有方,其次在那三千守军同仇敌忾,再次在那七千民夫不畏生死。
周某当时不过一小小参军,恰逢其会,尽了为将者守土安民的本分而已。正所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我们能守住,靠的是上下用命,非一人之功。”
一直在与沈怀民交谈,实则也分神关注着这边的魏崇武,听到周桐这番话,眼中闪过一丝激赏,忍不住洪声赞道:
“说得好!‘兵者,国之大事’!不居功,不自傲,时刻谨记为将者的责任,怀瑾小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识,难得!难得啊!”
他感慨着,随即语气又转为铿锵,
“红城那场围剿,老夫未能亲自参与,实在遗憾!让那些嚣张跋扈的金狗终于尝到了灭顶之灾的滋味,杀得痛快!真是大快人心!”
提到红城之战,周桐的思绪也不由得飘回了那个血腥与烈火交织的战场。
他想起了那支在钰门关关键时刻出现,接应他们突围的军队。
自己从桃城来到长阳后,还未曾好好去登门拜谢那位领兵的将军。
他记得欧阳羽提过,那是统领一部分御林军的秦羽将军。
这份人情,是必须要还的。
他发现自己来长阳后,待办事项是越列越长了。
周桐收敛心神,接口道:
“老将军谬赞。当时若非秦羽将军及时率军接应,我等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魏崇武大手一挥:
“秦羽那小子,是不错!说起来,你们钰门关报捷的军报,还是他帮着润色递上去的。是个知兵、也会来事的。”
这时,魏琰在一旁已是蠢蠢欲动,搓着手,脸上写满了期待,他看向周桐,又看看自己父亲和沈怀民,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周大人,那个……您看,今日难得有机会,不知……不知能否请教几手?也让小子开开眼界!”
他眼中闪烁着对实战高手纯粹的向往和跃跃欲试的兴奋。
魏崇武立刻把眼一瞪,呵斥道:
“胡闹!周大人是殿下和欧阳先生的贵客,登门是来叙话的,哪有甫一见面就拉着人切磋的道理?没规矩!”
沈怀民却笑了笑,摆摆手道:
“老将军不必苛责,魏小将军也是性情中人,武人相见,以武会友亦是佳话。”
他转而看向周桐,语气温和,
“怀瑾,你若不觉疲累,活动活动筋骨也无妨,全当消遣。”
周桐见沈怀民都发了话,而且看魏琰那期盼的眼神,知道自己推脱不过,便笑着点头应承:
“殿下有命,敢不从尔。正好坐得久了,活动一下也好。只是在下武艺粗浅,还望魏小将军手下留情。”
魏琰闻言大喜过望,连声道:
“周大人太谦虚了!您请!演武场就在后面!”
一行人便又起身,由魏琰引路,前往魏府的演武场。
此时已是下午时分,冬日的阳光显得有气无力。
演武场位于魏府的后院,面积足有前院广场两个大小,地面是特意用三合土夯实过的,平整而坚硬。
场边依旧林立着兵器架,种类比前院更为齐全。场地的另一头设有箭靶、石锁、木桩等各式练功设施。
他们到来时,演武场上正有数十名魏府的家将、部曲以及一些看起来像是魏琰亲兵的年轻人在操练。
有的在捉对厮杀,木制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有的在练习射箭,箭矢破空之声咻咻作响
还有的在举石锁、打熬气力,呼喝之声此起彼伏,充满了阳刚炽烈的气息。
见到魏崇武等人到来,负责操练的教头一声令下,所有人立刻停止动作,迅速而有序地退到场边,让出中间大片空地,然后整齐列队,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场中,既有对大殿下的恭敬,也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比试的好奇与兴奋。
整个场面肃杀而有序,展现出魏家治军般的严谨。
很快,便有下人捧着几套皮制护甲和几柄木制长枪、长刀小跑过来。
周桐看了看,摆手道:
“护甲就不必了,活动不开。我用刀便可。”
魏琰闻言,也将拿起的木枪放回架上,爽朗道:
“巧了,我也用刀!那咱们就比比刀法!